不過蘭英沒有取回帕子也情有可原,畢竟那時候陸蔓蔓已經發病,與她靠得太近,被傳染的可能性太大了。
老夫人邁著蹣跚的步子了陸幽然的房間,以前的老夫人,雖然已是年過八旬,但是身子骨還算矯健,但此時的老夫人,她的身子骨不但不明朗,就連眼睛也不太好了。她表面看起來很是堅強,能理智地阻止陸蕭然去見陸蔓蔓,其實到了她自己這裡,她就是過不了自己這關,晚上一宿一宿地睡不著,開始吃齋唸佛,望著陸蔓蔓早日好起來。
陸幽然一見老夫人,她立刻迎了上去,畢竟現在老夫人是她唯一的靠山,如果不將老夫人哄好了,陸府難有她立足之地。
陸幽然扶著老夫人,她柔聲道:“祖母,您這幾日都瘦了幾圈了,雖說姐姐的身子骨大家都擔心著,但是祖母若是再這般,就算姐姐好了之後,看見祖母這樣子,怕是也要傷心的。”
老夫人一臉愧色,她由著陸幽然將她扶著坐好,蒼老地如同樹皮的手握著陸幽然的手,一雙眼裡含著淚花,她其實就怕害怕陸蔓蔓和陸幽然姐妹相殘,陸幽然雖是陸家的孩子,但是她年十六,卻從來沒有享受過一天陸家二小姐的待遇,前段時間她的母親還得了風寒去世了,她也是著實可憐這個孩子,所以才偏向陸幽然,其實在她心裡,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陸幽然還是陸蔓蔓都同樣重要。
老夫人道:“幽然,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我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就去明月軒打了蔓蔓,她從小就身子骨虛弱,我覺著她之所以會患了天花是因為捱了我的打。”
陸幽然安慰道:“祖母,人乃是肉體凡身,本就是要經歷病痛的折磨,姐姐得了天花,我們都很擔心,這不是祖母的錯。”
老夫人搖著頭,“那就是我的錯呀!李氏以前雖說是刁蠻了一些,但對於我這個母親還是十分尊重愛戴,但此事一出,她竟再也沒有叫過我一聲母親。她與蕭然的婚事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們成親之後相敬如賓相濡以沫,在我們陸家最為困難之時都沒有離開過蕭然,她竟說了,要蕭然給她一紙休書休了她。”
陸幽然聽著老夫人說著這些,嘴上安慰著老夫人,其實指甲早已經暗暗嵌入自己的骨血中,這陸蔓蔓和李氏才是壞人,陸蔓蔓搶了她的丈夫,害了她的孩子,挖了她的雙眼,將她推入火海,忍受挫骨揚灰之痛。李氏壞了她母親的名聲,將她貶為最下等的丫鬟,處處刁難,導致她最後鬱鬱而終。
就因為她們的身份顯赫,就因為李氏是李家的嫡女,陸蔓蔓是陸家的嫡女,就因為她們身後有著整個李家作為後盾,所以無論她們做了什麼,人們都只會覺得她們是對的,人們都看不見那個躲在陸蔓蔓光環之下的陸幽然,更不會有人記得她母親的死。
陸幽然整個人已經被仇恨包裹著,她的憤怒和怨恨震得她全身發抖,鮮血在她的手心滿眼,開出一朵萎靡之花,她表面上卻裝得楚楚可憐,她一下子跪倒老夫人面前,“祖母,都是幽然的錯,幽然不該偷偷溜出陸府,更不該看見姐姐和雲麾將軍在一起,更不該懷著好奇跟了上去。”
見著陸幽然這楚楚可憐的模樣,老夫人哪裡能對她責怪起來,她連忙將她扶起來,道:“幽然,是陸家對不起你。”
陸幽然搖頭,她雨帶梨花道:“陸府待幽然很好,祖母待幽然更好,但幽然覺著自己就是個禍害,留在陸府遲早會害了陸府。”她重重地把頭磕在地上,“求老夫人將幽然嫁出去,不管對方是貧窮還是殘疾,幽然定不會嫌棄,只要幽然走了之後,陸府能夠一如以前一般,幽然吃再多的苦都沒關係。”
老夫人聽此,更是流出兩行濁淚,她今日來見陸幽然,想說的便是關於這件事情,李氏覺著陸蔓蔓患病是陸幽然暗中搗鬼,她雖找不到證據,但是她已向陸蕭然將話說明白了,在這個陸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