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自己：老莊老莊，你切莫白擔了這個虛名才是。
我心情說不出的壞。歷年來人家怎麼說我，我是不在乎的，我確做得到我行我素
這四個字，但香瑟瑟這樣冤枉我，使我死不瞑目。
我將手臂放在額角上。
嘉芙蓮詫異地說：&ot;你不快樂？莊，有什麼煩惱？可以幫你忙嗎？&ot;
&ot;可以，躺下來擁抱我。&ot;我說。
&ot;你根本沒有心情，&ot;她微笑，&ot;我看得出，咱們還是談談天吧。&ot;
談天？跟洋人有什麼好談的？
&ot;你為什麼去而復返？&ot;她問。
&ot;錯過了這樣的機會可惜。&ot;
&ot;你不是已經錯過了數百次嗎？&ot;
&ot;那是以前，此一時也，彼一時也。&ot;我說：&ot;你不懂的。&ot;
&ot;我很懂得，&ot;她笑，&ot;你愛瑟瑟香，她不愛你。&ot;
我自床上跳起來，&ot;你怎麼知道？&ot;
&ot;誰不知道？&ot;她打個哈哈，&ot;你見了她那個失魂落魄樣兒，瞞得過誰？你老以
為你是中國人，深奧不堪，實際上，嘿！&ot;
我怔住。
&ot;香是很驕傲的，&ot;嘉芙蓮聳聳肩，&ot;你當心碰壁。&ot;
&ot;已經碰了壁。&ot;
&ot;可憐的莊，其實我覺得你們兩個人實在很相似，都那麼冷冰冰地。&ot;
我轉個身子，面壁而睡。
&ot;你累了不如在這裡休息，我到鄰房去睡。&ot;
&ot;何必呢？&ot;
&ot;你們中國人最注重貞節。&ot;嘉芙蓮拉開門，&ot;明天見。&ot;
我沒有力氣再回自己的宿舍，我傷心透了。
這個可惡的瑟瑟香。
我居然睡著了。那時還很早，約九戰績模樣q
一覺睡醒，看看手錶！十點半，我伸個懶腰，回自己的窩去吧。
撿起鉛筆，寫了張字條給嘉芙蓮，正在穿鞋子，有人敲門。我說：&ot;進來。&ot;
推門進來的正是香瑟瑟，她探頭問：&ot;嘉芙蓮？&ot;
我一怔，隨即冷冷的說：&ot;她不在。&ot;
香瑟瑟見是我，呆在門口。
我穿好鞋子，披上外套，燃起一枝香姻，深深吸一口，諷刺地說：&ot;還不出去？
跟我這種敗類獨處一室，你當心以後嫁不出去。&ot;
她被我氣得作不了聲。
我長嘆一聲，揚長而去。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想。
過幾日接了母親的一封信，寫著：吾兒如見，大學畢業後盼早歸來成家立室為要，
切勿與異族女子鬼混。
我於是絕跡啤酒館，盡心盡力考完試好回香港執業賺錢。
我想我會把條件降低，去結識一個普通點的女孩子，那種念過幾年護士學校或是
秘書學校的，會得崇拜我接受我的。
唉，齊大非偶。
小丁說：&ot;嗯，老莊，你倒是放棄得容易呵。&ot;
&ot;我說過我不懂得追求女人。&ot;
畢業那夜，我請了嘉芙蓮去跳舞。
她問：&ot;你就要走了，莊？&ot;
&ot;是。&ot;
&ot;我會想念你。&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