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房,江月疏單獨把餘昭昭叫到一邊,問:“你跟唐承怎麼回事兒?”
餘昭昭揣著手靠在牆壁上,漫不經心地:“怎麼回事兒都沒有。”
江月疏挑挑眉:“真的?”
不久前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安穩生活,要未來的孩子有完整的家庭,不會和當兵的處物件,而且對方還是危險係數極高的特戰隊員,江月疏不信她這麼快就變卦。
餘昭昭快被她銳利的眼光盯穿了,老實承認:“他想追我,我沒同意,就這樣。”
說完轉身走進護士站。
江月疏嘆了一聲,回去準備唐承的出院病歷。
今天她不坐班,救護車來得也不勤,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沒事在大廳給迷茫的患者和家屬指指路,順便時不時的,目光往大廳外的停車場瞄一瞄。
直到一輛軍綠色吉普無比招眼地停在門口。
江月疏看著毫無動靜的車門,心臟往上懸。
“謝謝照顧啊江醫生,我出院了。”
她循聲回頭一看,是穿戴整齊的唐承,軍帽戴得一絲不苟,壓住了那一頭直往天上竄的短毛。
江月疏沒見過謝逢則穿這身,腦海裡想象著,不禁有些失神。
直到唐承再次開口:“餘護士呢?”
江月疏答:“下班了。”
“哦。”唐承眼裡的光黯了黯,“那行,我走了,有機會再見。”
目送男人走出醫院大樓,江月疏看向那輛車子的駕駛座。
車門終於開啟,一個軍裝筆挺的男人走下來,抱住唐承用力拍了拍他的背。
江月疏眼眸一動,懸著的心卻往下掉了一截。
是一張陌生的臉,也許那晚匆忙中見過,但沒印象。
她又看了看,副駕駛空無一人。心徹底沉了下去,轉身走回辦公室。
員工考核雖然難,但江月疏到底才從學校出來,理論知識還是熱乎的,這段時間跟著劉主任也學到不少,考了八十多分。
這個月的最後一天,是江月疏生日。
早上收到媽媽發來的5200塊紅包,中午在抽屜裡看見餘昭昭準備的禮物——一套價值不菲的名牌筆。
雖然生日當天還要上班,心裡卻溫暖很多。
謝逢則是在下午才知道的。
休息的餘昭昭終於睡醒了,唐承給她打電話,想約她晚上打遊戲,餘昭昭推說要陪江月疏過生日。
聽到這話的時候,謝逢則知道自家兄弟又沒戲了。
餘昭昭連謊話都編得敷衍。
以他的瞭解,江月疏遇到天大的事,也會好好上完最後一秒鐘班。
翹班過生日,不可能。
江月疏騙他,和餘昭昭騙唐承相比,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畢竟昨晚江醫生才發過牢騷,要連軸轉三十六小時。
見證完戰友第n次邀約失敗,謝逢則出去,給魯州打了個電話。
“大隊長,我想請半天假。”
“嗯,晚上不回來。”
魯州準了假。
謝逢則馬不停蹄地去停車場,剛啟動車子,突然一個人影疾馳過來,對方聲音都喊破了:“等等!等一等!”
謝逢則把車子緩緩開到門口時,隊員趙嘉年氣喘吁吁地扶住車門。
他擰眉降下車窗:“幹什麼?”
“老大,搭個順風車唄。”趙嘉年捂著半邊臉,從兜裡掏出張紙給他,“喏,假條。”
謝逢則讓他上了車,邊開出營地邊問:“你牙又怎麼了?”
“老大你這都能猜到?”趙嘉年瞪圓眼睛。
謝逢則看他捂臉痛苦的樣子:“是個人就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