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得他頭疼。謝逢則隨意問了一個年紀稍大的導購看款,剩下的小姑娘們才一鬨而散,去接待其他客戶。
導購幫他拿出來:“您選的這個是新出的竹節手鍊,寓意節節高升,賣得很好哦。”
頓了頓,又問:“先生是選結婚用的三金嗎?”
謝逢則愣了一下:“不是。”
“那請問是?”
“生日禮物。”
“送年輕女孩嗎?”
“嗯。”
“那這些款式有點老氣了,如果不要求保值的話,現在年輕女孩更喜歡鉑金和鑽石。”導購笑了笑,“會更時尚,更好搭一些。”
眼看謝逢則被帶到鉑金展櫃,趙嘉年跟上去小聲提醒:“鉑金鑽石很貴的!而且不保值!”
謝逢則瀏覽著展櫃裡的東西,點頭:“確實更好看。”
趙嘉年急了:“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
“聽到了。”謝逢則嗓音淡淡地,“我又不投資,管它保不保值。”
說著指尖點了點展櫃裡的某一串手鍊:“麻煩把這個拿出來看看,多謝。”
趙嘉年嘴角一抽,眼皮耷拉下去。
頓時覺得牙更疼了。
不僅牙疼,腦袋也疼。
最後謝逢則看中一款四葉草手鍊,每片草都是鑽石鑲鉑金,九千九百塊。
“就它吧。”謝逢則說,“價格也吉利。”
趙嘉年看著他面不改色地付款,牙已經麻了。
走出金店,趙嘉年感覺自己彷彿被掏空,與那些被他花掉的鉅款產生了共鳴,神色恍惚地問:“老大,你覺得你賺錢容易不?”
謝逢則勾著唇,滿意欣賞著千挑萬選買下的手鍊,然後把盒子蓋起來,小心翼翼地裝好,才思考趙嘉年的問題。
半晌,毫不在意地瞥了眼馬路對面:“不容易。”
趙嘉年覺得他還有救,正要再說點什麼時,謝逢則又開口了。
語氣夾著釋然,希望,還有那麼點溫柔:“但有些事,不該這麼算的。”
趙嘉年望向男人走向斑馬線的挺拔背影,怔了怔。
該不該這麼算?
有人為了在部隊吃住不花錢,幾乎不主動休假。
旅遊和車票嫌貴,除了公差,沒去過延城以外的地方。
家裡沒父母,就剩一個老太太,生活負擔其實不大,可就是捨不得吃一頓貴的。
問他這麼省錢幹什麼,總是吊兒郎當地開玩笑:“死了帶進棺材啊。”
隊裡所有人都覺得他應該對自己好一些。
這麼優秀又拼命的人,不能夠活成這樣。
所以當趙嘉年看見他買下那條九千九百塊的鉑金手鍊,付款時眼都不眨的時候,突然覺得很痛心。
趙嘉年深吸了一口氣,跟上。
想看看那個讓他捨得花大半個月工資買條手鍊的,到底是不是個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