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
季萱原本也不會在晚輩面前失去尊嚴,可她犯了大錯,關鍵時刻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卻是信口就來,再一次的自相矛盾。總是指責別人不知輕重,她自己卻是最不分輕重的那一個,是這一點,徹底把鍾離嫵惹毛了。
接下來的日子,鍾離嫵和季蘭綺一起忙著讓裁縫量身裁衣,選擇嫁衣、家常穿戴的樣式。
簡讓在忙的則是從速籌備聘禮,把島上最好的裁縫喚到一處,抓緊趕製新衣,又去口碑頗佳的首飾鋪子,為她打造一應首飾,再就是用心篩選自己私藏的一些奇珍異寶,放到聘禮之中。
三月十六,聘禮送到客棧。
鍾離嫵和季蘭綺親自督促著小廝、夥計整理嫁妝。
“真夠無聊的,到底是成親,還是來回搬東西?”簡讓抽空過來的時候,她對他抱怨,引得他笑了一陣子。
時間在忙碌而喜悅的氛圍中悄然流逝到了三月二十五。
明日,她就要嫁給簡讓。
☆、
31
這日,客棧大堂設宴,所有住在客棧的人都受邀赴宴。
這一次的宴請,做東的自然是鍾離嫵。
兩世為人,出嫁卻是頭一遭,她希望熱熱鬧鬧的。
季蘭綺因著她找到歸宿,滿心愉悅,為此,連在人前冷冰冰的面容都有所緩和,眼底、唇畔時時現出清淺笑意。
為季蘭綺住在客棧的關錦城還沒走,趁著她心情好的機會,竟也搭上了話——他偶爾會找些由頭,問季蘭綺需不需要自己幫點小忙,或是請教一些賬務上的事情,她雖然有些頭疼,還是會耐著性子敷衍兩句。
臨近鍾離嫵出嫁的三兩日,有不少住在島中部的人讓女眷來客棧,送來賀禮。這種人,都由季蘭綺出面應承,她瞧著過得去的人,就帶到筱園,讓鍾離嫵見一見,寒暄幾句;她瞧著不順眼的人,便找託辭打發掉,連賀禮都不收,隨後告訴鍾離嫵其人或其家人的不足之處。
姐妹兩個都明白,這些人之所以上趕著前來,大部分是因為簡讓、景林的緣故——簡讓近日不斷出手置辦產業,身懷絕技又已是人盡皆知,來日在島上定能過得風生水起;至於景林的地位,不需贅言,先前又在定親宴上說過早就與鍾離嫵相識並很欣賞她的話,眼下更是在他這裡出嫁,算是坐實了他的言辭,人們怎麼會小覷她。
背靠大樹乘涼的事情,鍾離嫵從來沒有興趣、不能喜滋滋的享受,但是也不排斥。凡事化繁為簡,外人有個以和為貴的表象,讓她安樂自在的過舒心的日子就好。
二十五當天,碧玉來到客棧,把一封長達幾頁的信件交給麒麟——她倒是想當面交給鍾離嫵,可惜,鍾離嫵對季萱和她們幾個丫鬟的態度早已是不聞不問。
麒麟打發掉她,轉去見鍾離嫵,“說是姨夫人給您的信件,我先替您看看吧?”要是沒句人話,就不讓大小姐過目了。
鍾離嫵頷首,“嗯。”
麒麟取出信紙,仔細閱讀,看到末了,道:“是所餘三個仇家如今在島上的現狀,以及當年做過怎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與我們所知的可有不同?”
麒麟如實道:“現狀大同小異,以前那些事,則是秦良不太瞭解的。”
“現狀是那不是三個人,是三個在島上混得不錯的家族。”鍾離嫵道,“至於曾經做過的孽,不難想象。”不外乎是殺、奸、淫。名門覆滅的情形,宛若人間煉獄,情形堪比最卑劣兇殘的人做的最聳人聽聞的血案,在哪裡都一樣。
有些官員,只是披著人皮的醜陋兇殘的獸類。
鍾離嫵接過信件,仔細看了一遍,當即燒掉,吩咐麒麟:“還是要由易到難,你和秦良儘快摸清楚他們日常的習慣、住處的格局,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