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
鍾離嫵沒掙脫他的手掌,希望他自行放開,“不能坐著說話麼?”
“離你遠了,你說話沒正形。”簡讓斂目凝視著她的容顏,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手背的肌膚,是溫涼細膩的感觸。
不是,讓他不要凡事都往她身上聯想。就如今日的事情,不要揣測,不要由一步看百步地想為她善後。她真的不喜歡這種情形。
她思忖期間,簡讓已經轉手取過自己的酒杯,為彼此斟滿酒,末了端杯向她,“那我們一言為定?”
“嗯。”鍾離嫵漫應著,心裡則最終打消了約法三章的念頭。若是提及,在他看來,很可能就是做賊心虛、越描越黑。由著他去揣測吧,自己和心腹能力不濟的話,瞞不住他,相反,做事滴水不漏的話,他的疑心自會消散。
說白了,他這樣的人,有著比猛獸還要靈敏、準確的直覺,不會被誰的言語左右。
她端起酒杯,只強調一點,“你可要記住了,維持現狀,不準糾纏,不準管這管那。”那樣的情形,她不曾經歷,在前世看過的卻不少。
“答應你。”他語氣、笑意裡盡是溫柔。
酒杯相碰,她隨著他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下一刻,她看著酒杯,險些跳起來。
這酒杯,方才他用過了……
她周身的血液有片刻的凝固,抬起頭來,氣呼呼地瞪著他。
那是神光充足、燦若星辰的一雙大眼睛,此刻因著心頭的惱火或尷尬,眸子更亮,光華更盛。簡讓坦誠地對上她視線。
她很快就敗下陣來——這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吧?誰叫自己沒留意到呢?
那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忽閃著,宛若薰風中的蝶翼。再凝眸看著他的時候,已有些底氣不足,含帶幾分無奈。
實在是像足了小貓,前一刻要炸毛,這一刻神色無害。
他不由低語:“怎麼這樣……”怎麼這樣好看,這麼可愛?他的手抬起來,想要輕撫她面頰,到了她鬢角卻停下來——
她又有了火氣,眼裡有著凌人的氣勢。
他自是不會被這氣勢嚇退,只是擔心她認為自己言行存著輕薄之意,那樣一來,先前一切都是白忙活。
鍾離嫵開啟他的手,“回去坐下,好好兒吃飯。”
“嗯。”他笑,從善如流地收回手,回身落座。
鍾離嫵開始專心用飯,吃飽之後,尋找四喜,“四喜呢?”
簡讓微一沉吟,“在別處。”
“別處是何處?”鍾離嫵隨口追問,“在這院中麼?”
“……在。”
鍾離嫵目光微閃,打量著室內,笑微微地道:“說起來,這院落裡的玄機,你何時能告訴我啊?”
“明日如何?”
“好啊。”鍾離嫵站起身,“明日我和雙福來找你。我回去了。”
“好。”
當晚,鍾離嫵早早洗漱歇下,倚著床頭看書。
洗澡之後,顯得毛色愈發雪白、大眼睛愈發明亮的雙福自顧自跳上架子床,來回轉了幾個圈兒,最終小腦瓜和爪子並用,要鑽進錦被中。
鍾離嫵笑著掀開錦被,讓它依偎在自己身側。
她盯著書頁上的字,半晌沒翻頁。根本就看不下去,索性放下書,探身吹熄燭火。
雙福等她躺好了,便往上湊了湊,折騰了一會兒,最終把頭枕在她手臂上。
鍾離嫵手勢溫柔地撫著它的身形,聽著它胡嚕胡嚕的聲音,胡思亂想著。
想到簡讓種種言語,她一直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冷靜下來細想,便不再懷疑。
他那樣的人,就算給他一刀,都不可能與女子開這種玩笑。
要是在這種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