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火,恨不得咬他一口。
“問你個事兒。”簡讓說道。
“說。”鍾離嫵開啟他的手,神色中有了戒備。
簡讓則並沒即刻說話,走出去幾步,回眸看她,“你說,看上一個人,需要多久?”
“我怎麼知道。”鍾離嫵回頭看了看雙福。
“我知道。剛知道。”
鍾離嫵這才覺得他的話似是別有深意,凝視他的時候,見他雙眼特別明亮,靜靜地凝望著自己。那眼神要比平時柔和很多,但依然直接,似是要觸及她心魂一般。
“嗯……”她沒來由的有點兒心神紊亂,抬眼望了望天,“哦。說這個做什麼?與我有關麼?”
“嗯。”
她又望了望湛藍的碧空,片刻後視線才與他對視,沒正形地笑,“那可真糟糕。”
“誰說不是。”他笑起來,笑意與她如出一轍。
這樣的態度,讓鍾離嫵覺得他只是在開玩笑,往前走了幾步,用魚竿戳了戳他的肩頭,“別在這兒杵著,往前走。”
☆、 捉弄
10
簡讓不以為意,把吊在魚竿上的小木桶取下來,放在一塊表面平整的石頭上,問她:“準備魚餌沒有?”
“準備了。”鍾離嫵拿下掛在腰間的一個小袋子,裡面就是準備好的魚餌,是幾個小小的麵糰,混了油和肉沫做成的。她不喜歡蚯蚓之類的蟲子,看見都煩,更不可能挖了,釣魚從來都是用這種魚餌。
“給我一個。”他說。
“……”鍾離嫵瞪了他一眼,他真就是來給她添亂的。
簡讓笑著走到她近前,顧自取了魚餌。
鍾離嫵嘀咕道:“去哪兒你不在意,又不準備魚餌,你真是多餘跟來。”
“我不跟來,誰氣你?”
鍾離嫵牽了牽唇,說反話:“是啊,我腦子不靈光,沒人氣我我就渾身難受。”笑容剛綻出就斂起,她剜了他一眼,顧自走向水深處,“離我遠點兒。要是害得我釣不到魚,我跟你沒完。”
簡讓輕輕地笑起來。
鍾離嫵慢慢走出去一段,到了深水區,即便水質依然清澈,因著深度也無法看到水底。
她又試探著往前走去。
這時候,雙福的叫聲在河岸上方傳來。
她和簡讓抬頭望去。
雙福無端地顯得有些焦慮,正往下走著,竟是要下來找她的意思。
是擔心她被水沖走或淹沒吧?
鍾離嫵卻笑著對雙福做個噤聲的手勢,繼而柔聲道:“別動,雙福聽話啊。”
雙福很不情願,卻沒繼續往下走,在周圍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來,有點兒氣鼓鼓地望著她。
簡讓望著這一幕,心裡暖暖的。雙福真是很有靈性,擔心她,又拿她沒轍。
鍾離嫵把魚線放開,又把魚餌穿在魚鉤上,隨後手勢優雅地搖著魚竿,幅度慢慢加大,長長的魚線在虛空中畫出圓形的弧度。
末了,她輕輕一甩魚竿,魚餌落入遠處的水中。
隨後,整個人靜止,注意力集中在等待魚兒上鉤這一件事情上。
因為雙腳浸在冰冷的水中,人必須要全神貫注,不會有雜念。相反,要是想一面釣魚一面斟酌事情,只在湖邊樹蔭下垂釣即可,全不需身體力行。
簡讓選了個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一面等待魚兒上鉤,一面時不時看她一眼。
兩個人享受著這般寧靜閒適光景的時候,山外出了兩件讓人們驚詫的事情:
林大郎與林二郎暴斃在家中;賭坊裡的常客方緒之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時間是辰時前後。
歸雲客棧的訊息一向很靈通,加之賭坊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