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了。”
“怎麼會?”趙璨說,“那麼多事情,若是沒有你在一旁看著,查缺補漏,我恐怕就要手忙腳亂了。你的事情也不少,我也會在一旁替你看著的。”
兩人相視一笑,這種想經年的相處之中,彼此從對方身上學到一些東西的感覺,的確是很不錯。
或許這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平安想。
他忽然想起自己從前聽過一首歌,梁靜茹悠悠的唱,“我這句語氣原來好像你,不就是我們愛過的證據。”
愛情就是這樣奇妙的一件事。
……
安平二年的秋天發生了一件事。
經過了七年時間,皇家建築公司那邊總算是將水泥路鋪到了每一個州。雖然目前還只是主幹道,但是從京城前往大楚任何一個地方,現在的速度都會大大加快。
果然,有朝廷參與的事情,辦起來速度就是要快得多。如果只是民間出資的話,要做到現在這個程度,不知道要等多久。
雖然這件事花費了國庫不少銀兩,不過這些錢其實倒了一手還是在趙璨手裡,又用來從海外採買糧食,補貼國內百姓,影響倒不甚大。而且路修好之後,往後的好處自然只有更多。
平安跟趙璨商量了一番,認為路還是要繼續修。他最終的目標是要將路修到每一個村子裡。
九十年代左右,中國農村曾經流行過一句宣傳標語:要致富,先修路。後面的內容暫且不提,但是平安覺得這個說法還是很有道理的。修好了路,裡面的人出得來,外面的人進得去,有來有往,這樣才能夠慢慢發展起來。
換到古代的大楚,也是一樣的。
古代人安土重遷,其實說白了,還是因為普通百姓出門風險太大,說不準就在什麼地方沒了,回不了家。所以他們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出一次遠門,生活的範圍就只在村子裡。
但是路修好之後,即便是村中居住的百姓們也可以隨便出門進城,甚至到更遠的地方去討生活。
當然,如果只是因為這樣就要花費一大筆錢去修路,恐怕朝廷那邊說不過去。畢竟要出錢修路的是官府,是國庫,並不是平安自己就能夠做主的。
所以平安首先要說服的就是趙璨。
“皇權不下縣。”這是大楚律之中規定的。
朝廷的官員只到縣一級,鄉中則由當地耆老或者有名望的員外爺,乃至當地世家、官員家眷等等商量著來辦,最多從中擇選出一個人來擔任里正。
至於村子裡,這時候的村莊,往往一整個村子都是一個姓氏,有自己的族長,祠堂和族歸。對於他們來說,家族是比縣官和朝廷更明白的東西,所有的事情都由族長召集族人商議決定,根本不會驚動官府。
這實際上是另一種形式上的自治。
為什麼古代經常會日子一不好過,某些地方就會有人揭竿而起,應者雲從?就是因為這樣的宗族制度,讓百姓們對朝廷根本沒有概念,更願意聽從族長和鄉里有名望的長者們的話。
既然沒有概念,自然也就無所謂畏懼,律法根本管不到他們頭上。
看似這些人幫著朝廷管理百姓,但實際上這種做法對於朝廷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而這種宗法制度的形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普通人一輩子都只在那方寸之間生活,自然要受到宗族的掌控。如果路修通了,他們想走的時候隨時可以離開,宗族對他們的約束,就不會再那麼強了。
除此之外,鄉間多有瞞報人口的事情。
大楚地方實在是太大了,反正山路難行,很多地方就算是親民官也走不到,百姓們住在山裡,一應的生活全都自給自足,根本不需要出村子,自然更不需要受到官府的轄制。就算官府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