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饒是和安天天跟他見面,被他這麼一笑,也不由呆了呆。平安如今真是越來越好看了。這好看,還不單是指他的容貌,而是他身上的那種氣質,淡定從容,好像不管什麼事都不會讓他著急。
難怪人家三年時間坐到了上房負責人的位置,自己卻還在跑腿。和安擦了一把汗,人比人,真是不能比啊!
一步踏出門,平安就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今天天氣好,陽光白晃晃的照在院子裡鋪著的漢白玉地板上,反射出一片絢爛的光,讓人幾乎看不清路。
平安抬眼看了一下天上,萬里無雲。他忍不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看來只能頂著太陽走路了。
在這裡三年,他沒有出去送過奏摺,承樞殿和本初殿都沒去過。相較於自己走到前面去出風頭,平安更喜歡安居幕後,運籌帷幄的感覺。這大概來自於他骨子裡低調謹慎的性格,但平安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最重要的是,他也並不喜歡這種無論寒暑都要在外面跑的苦差。譬如此刻,從堆了冰山的室內走出來,一股熱氣幾乎是立刻就將他包裹住,渾身都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水。
平安不由加快了腳步。
快到天乾宮時,他拐了個彎,朝後面繞過去,這樣就能直接走到後面的罩房裡去找人,而不必經過前頭。
他到了值房裡之後,跟田太監相處愉快,相互幫襯這,田太監早在兩年前積累功勞,抓住一個機會得了御前伺候的秉筆太監的美差。投桃報李,他便將平安提到了東廂房。後來平安又立了些功勞,才來了上房。
而田太監如今在御前雖然比不得那幾個大太監,卻也是人人爭相巴結的物件。畢竟秉筆太監日日都在御前,影響力自然不容小覷。
而田太監對平安,也比對他自己的徒弟和安都更加看重。今天把人叫來,想必是有事。
到了地方,平安才發現,這裡並不只有田太監一人,還有司禮監的掌印太監王立心。平安之前見過他兩次,想必田太監在他面前也提過自己。他也在這裡,莫非今天的事跟他有關?
一邊想著一邊給兩人見禮。田太監把平安扶起來,笑著道,“王總管平安你想必是認識的,今日我就是把你舉薦給他。成不成,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平安的眼神跟他微微一碰,然後笑道,“得蒙二位長輩看重,是小子的榮幸。王總管有什麼是,但請吩咐,平安一定盡心竭力,在所不辭。”
“不必這樣緊張。”王立心一邊打量他一邊道,“田太監時常跟我說,你是個難得的少年英才。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你是咱們內書堂出來的人,能力自然不必說,只是……”說到這裡,他的臉色嚴肅起來,“咱們都是替皇家辦事,能力還是其次, 下南初試手段
當然,平安的任務不可能只是傳旨。否則的話只要司禮監派一個人,再領一隊守備軍就可以了。
這件事交給皇城司來做,自然是因為皇帝想要知道別的。
所以平安之前才會那樣問,而王立心又那樣答,他便知道,皇帝對趙璨還是不那麼放心,所以派他過去,就是為了查清楚這三年趙璨在江南的行事。
至於派自己去的目的,平安覺得,固然是因為前任幹得不好,而在自己在值房那邊做得不錯。但更重要的原因,怕是他出自司禮監。——三年前趙璨離開時,他就在司禮監。
至於皇帝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跟趙璨私底下的接觸,是否因此才特意選擇了自己,平安也有些拿不準。
但無論如何,平安首先要去到江南,見了趙璨再說。
王從義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點起了人手,前來稟報平安。皇城司這裡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再多的恐怕即便吩咐了,也沒人會理會。平安當日就去找王立心領了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