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藏書,想必能夠勝任。”
“景明的學識我自然是放心的。”平安說,“但有件事還得先說在前面。因為是武學的老師,所以學生們恐怕未必會像文人那樣斯文懂理,還望景明提前做好準備,別被嚇著。”
“他也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溫成碧道,“從前還打算投筆從戎,可惜家中不允。如今能給將士們當先生,也算是能一償夙願了。”
“那就好。”
說完了這件事,溫成碧才上下打量著平安,“我看你在京裡過得也不錯啊?”
這話裡的意味太明顯了,平安微微挑眉,“你想說什麼?”
“你跟那位……”溫成碧往本初殿的方向看了看,“你們現在究竟是……?”
平安但笑不語。他跟趙璨的事,按理說是不能隨便提起的,不過溫成碧陰差陽錯的知道了,平安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但是要他開口說這個話題,就絕對不行了。否則他真的會以為這是兩位女主人之間的對話,總是圍繞著家長裡短的內容。
景明到來之後不久,馮玉堂總算是說服了狄信,於是武學便有了兩位老師,總算是將基礎的架子給搭起來了。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入冬之後,又到了趙璨的生辰。
如今趙璨的生辰可不像是之前那樣冷清了。
現在他當了皇帝,生辰就變成了乾元節,按照從前的慣例,是整個京城都會熱鬧起來的。今年雖然因為先帝的喪期未過,趙璨並不打算大肆操辦,但畢竟是帝王之尊,即便是“從簡”,儀式與從前相比,也繁瑣了不知多少。
從十月開始,各地祝壽的奏摺便雪片一般的飛向京城。平安帶著司禮監的小太監整理出了整整兩麻袋的摺子,全都是這種毫無意義的內容。
趙璨之前雖然知道多,但畢竟只是一個概念,並沒有清晰的認識。這一回讓平安這麼一弄,他也嚇了一跳,“怎麼會這麼多?”
“這還是‘一切從簡’呢,”平安說,“要是不從簡,說不準還能再多出一倍來。單是看這些奏摺,我還以為大楚的官員都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呢。而且,大楚的紙賣得很便宜麼?”
他的語氣雖然很嘲諷,但也的確是指出了癥結所在。官員們將精力花費在寫這種花裡胡哨的賀文上面,自然就難以顧及到自己的職責了。再者寫奏摺的紙是朝廷報銷,乍看之下好像用不了多少,但只要想想每逢年節都要來這麼一趟,一整年累積下來,恐怕也是一個十分巨大的數字。
要是用在別的地方也就罷了,偏偏是用在這裡,是給他趙璨祝壽。
趙璨沉著臉想了想,倒寫得天花亂墜,希圖以此倖進的人,才會不滿。
不過這樣的人,滿不滿意趙璨又豈會在意?
之後平安發現了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沒有了請安摺子之後,每天送到趙璨這裡來的奏摺,都變薄了許多。——請安摺子這東西,雖然沒有內容,但畢竟是直接呈給皇帝的,政事堂那邊也不好隨便攔著,索性全都送了過來。佔著每日奏摺之中的大半。
這下子縱然是趙璨也覺得鬆快了許多。
大概是因為趙璨表現出來的強硬態度,讓官員們看明白了,他所謂的“一切從簡”並非只是說說而已,並且宮中也完全沒有設宴的意思,眾人只好將自己準備好的壽禮重新收了起來。
到了乾元節這一日,趙璨不過是早朝時受了群臣的叩拜便罷,既沒有熱鬧的儀式,也沒有設宴,就這麼過去了。倒是夜裡跟平安置了酒,圍著爐火說了一會兒話。
乾元節過後不久,京城便下了第一場雪。
平安還是不太習慣大楚的冬天。以前條件有限只能將就,也就罷了,他並不會表現出這種不適應,勉強熬過去也就算了。現在趙璨登基,雖然還有那麼多事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