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大鬧天宮的孫悟空,一個鬧字就將這件事的本質給闡述出來了。最後的結果,當然也就是給鎮壓在五指山下。
看起來氣勢洶洶,那是因為真正能對付你的人還沒出馬!
但平安不能不這麼做。皇城司是做什麼的?本來就是攪混水的,就是要讓人恨,讓人顧忌,讓人害怕!
如果沒有做忠臣,孤臣,純臣的準備,是根本抗不下這份責任來的,即便是接手了,也不可能幹得長。所以平安索性從一開始,就將自己豎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
當然,這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他也有“靠山”。
聖諭在手,不管做什麼,都成了有本可依,於是別人即便再忌憚他,再想把他給搞掉,也不能動手了。所以搞情報的,必須要有百分百的忠誠,也必須得到百分百的信任,否則是幹不下去的。
皇帝目前的態度還是支援自己,平安這一次動作大了一點,未嘗不是一種試探——你有多信任我?能給我多大的權力?
這種試探看似很危險,但平安將他控制在一個範圍內,不至於觸底,但多少也能從皇帝的反應看出他的傾向。如果皇帝相信自己,那不用說,繼續幹,如果不,那自己的宏偉藍圖還有沒有實現的必要就很難說了。
不過光是看張東遠的表情,完全看不出皇上發過脾氣嘛,否則這位御前大總管早就板起臉來跟他撇清距離了,怎麼可能好心提醒他?
兩人各懷鬼胎,言笑晏晏的走到本初殿門口,然後才斂容正色,邁步走了進去。
皇帝這次臉色很嚴肅,端坐在御案後翻看奏摺,頭也不抬。張東遠和平安不敢打擾,只能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直到一本奏摺看完,皇帝抬起頭來,平安才上前行禮。
然後不等皇帝開口,平安連忙彙報了自己這幾天的成果,並且將自己帶來的奏摺呈上。既然案子辦完了,他就按照這裡的規矩寫了奏摺,耗費了不少腦細胞。
皇帝隨意的翻看了兩眼,跟自己知道的差不多。他哼了一聲,將奏摺直接扔到平安身上,“你可知罪?”
“臣不知。”平安十分誠懇的道。
皇帝怒極反笑,“好好好!朕竟不知你膽子竟然這麼大!你自己看看辦的是什麼事?”
“自然是照章辦事。”平安道,“皇上讓臣全權處理此事,臣自然不能姑息任何一個罪人。皇上又要不能影響秋闈,所以臣讓人處處留心,並不曾因此引起喧譁,更不曾傳出半點訊息。”
“你既然明知不能影響秋闈,為何連朕的主考官都抓了?明日開場朕要去哪裡變出來一個主考官?”
平安道,“若陛下擔心沒有主考官,大可放心。臣來時,已經把人放回去了。”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你就不擔心他再施什麼手段影響考試?”
“想來皇上不會讓他如此。”平安道,“其實臣已經想好了應對之法,只是要勞動陛下移駕貢院。屆時皇上只要隨便找個理由將邱文浩給貶下去甚至抓起來,自然就名正言順了。”
“歪門邪道!”皇帝斥道,“看看你的人是怎麼辦差抓人的。背後敲悶棍,這就是皇城司的辦事方法?我讓你的人跟禁衛軍換換如何?這樣的好身手,在皇城司實在埋沒了!”
“陛下過獎,不過即便是皇城司辦事,身手也是十分重要的。畢竟抓人時難免會遭遇抵抗。”平納毫不客氣的將皇帝的話當成誇獎笑納了,甚至還道,“若是陛下同意皇城司從禁衛軍中招人補充,就更好了。”
這時候了還敢跟皇上討價還價,張東遠一邊抹汗,一邊對平安佩服不已。
平安簡直顛覆了他對內侍這個身份的認識,認真的回想,自己從前是否行事太過謹慎拘束?
不過想了一會兒他就放棄了。不是人人都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