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消失了。
“聽說昨日吳相去過欽天監?”趙璨問。
吳旭之低下頭,避開了他的視線,“是。眼看雨季汛期又要來了,朝廷總要事先做些準備。欽天監監測天象,多少能預測一些變化。”
“這個理由不錯。”趙璨道,“不過吳相前往欽天監之前,似乎還受到過一封奏摺?忘了先說這一點,倒是朕疏忽了。”
這句話說出來,吳旭之面色陡然一變。不過他仍舊強辯道,“臣不太明白陛下的意思。”
“哦?”趙璨伸手從御案上抓起一張奏摺,丟到他面前,“那你看看這個!”
奏摺砸到他身上,又掉在了地上。吳旭之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但也只能低下頭,將奏摺撿起來,開啟。
然後他臉上的血色陡然褪去,整個人搖搖欲墜,很快就站立不穩,跪坐在了地上,手裡死死抓著那本奏摺,不敢抬頭去看趙璨的臉色。
這分明就是他昨日收好的那一份奏摺!
為什麼趙璨會知道它的存在,為什麼它會在趙璨的手裡?吳旭之完全想不明白這一點。
“現在,吳相還有什麼可說的?”趙璨冷冷的看著他問。
吳旭之頹然的搖頭,“臣……無話可說。”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那麼周詳小心,一切還是被趙璨發現了。但既然已經被發現,那麼他的目的,自然就瞞不住了。
吳旭之很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更加清楚趙璨根本不會放過他。
果然,趙璨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讓人上前除掉他身上的官服官帽,然後把人待下去關押起來,聽候待審。
平安昨晚將事情告知趙璨之後,他便立刻召見了欽天監監正。
對方自然不會主動告密,但是如果趙璨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呢?
欽天監這個部門在朝中的地位原本就很尷尬。他們監測“天”的變化,還有卜算吉凶,原本應該是神秘而高高在上的。可惜皇帝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身為天子,他就是上天唯一的代言人,怎麼可能容許還有另一個存在擁有跟自己一樣甚至超過自己的地位?
所以欽天監平日裡多半做的都是些推演曆法,記錄星象的事情,至於卜測吉凶這種事情,基本都是按照皇帝的意思來。
吳旭之身為文臣之首,有膽量挑戰趙璨的威嚴,但是欽天監可不一樣。所以在壓力之下,他自然什麼都說了。
所以趙璨便知道了,東南發生地震,而吳旭之希望欽天監配合他,將這件事往“天罰”的方向靠攏,向趙璨施加壓力。
身為文官集團的一員,在這件事上他們是天然的盟友,而且吳旭之再三保證這件事會非常隱秘,於是欽天監監正自然不能不答應。
在問出了這件事之後,趙璨沒有立刻處理,而是讓欽天監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穩住吳旭之。自己則讓人去政事堂那邊找到了這份奏摺。因為當時不是吳旭之當值,而且趙璨的理由很充分,所以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結果就是吳旭之在一切都毫無所知的情況下,被請到本初殿裡,然後完全沒有反抗的被捉住了。
首相被下獄這麼大的事情,自然很快就傳了出去。其他幾位宰相們立刻騎馬入宮求見趙璨,想要打探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早朝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怎麼轉瞬之間就這樣了?
同時他們心中自然也有著憂慮。
總覺得這可能是趙璨對文官集團之前所作所為的反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勢必只能抗爭到底,將吳旭之救出來。否則讓趙璨處理了他,那麼他們就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了。
文官集團雖然是個整體,但內部結構錯綜複雜,大家也並不是一條心,而是各有盤算。
比如以吳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