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正病著,怕是不宜勞動。”
“這有什麼?不過是要殿下出面擔個名義罷了,其餘諸事,咱們自然會為殿下分憂。”參政金世文開口。
他原是河北巡撫,後來因戰功回京,補了兵部尚書的缺。後來正好碰上趙璨將季謙這個“青詞相公”從副相的位置上拉下來,便將他增補進了政事堂。
算來這兩次升遷,都跟趙璨有些關係,他的前任都是被趙璨給拉下馬來的。金世文認識趙璨的時間早,其後也用心維護這份交情,早已將自己當做是趙璨一脈的人。
如今皇帝要傳位給趙璨,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大好事,如此,他自然不會讓此事節外生枝。
況且事實如此,他們更加需要的,只是趙璨承擔這麼一個名義,至於具體事務,這段時間皇帝病了,原本也是他們在負責。即使是對於這些軍國重臣來說,這也是變相增加了他們手中的權力,要交出去,也不是那麼自願的事。
所以相較於一個勵精圖治的趙璨,當然還是如今這個生著病還在休養的太子更讓他們放心。
雖說權力遲早有一天要交出來,但在自己手上掌握一天,就多一分控制。若是拖延的時間足夠長,等到趙璨登基,要將這些東西收回去的時候,才會發現處處都束手束腳,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權力爭奪,自古如此。即便是帝王和他的肱骨大臣之間,也不是全然一派和諧的。
金世文這句話算是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許悠含笑道,“金參政說得很是,既然有咱們為殿下分憂,自然不必擔心這些小事。咱們辛苦些,熬過這一兩個月,等開了春,殿下的傷也就好全了。”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
天乾宮裡剛剛擬好聖旨,趙璨那邊就已經得到了訊息。這一兩年來皇帝縱容他,絲毫不懷疑,他得以頻繁進出宮掖,對皇宮的掌控自然不比從前。再說現在皇帝親口立他為太子,自然有的是人爭著傳訊息過來討好。
平安和趙璨都吃了一驚,面面相覷片刻,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有些難以置信。”平安道。
趙璨頷首。這是他們孜孜以求的東西,但之前也知道希望恐怕十分渺茫。畢竟上輩子,皇帝是不曾立過太子的,如此才埋下了內鬥的禍根。後來他駕崩時,似乎也並未留下詔書。只是那時朝堂後宮皆由趙璇一手把持,結果自然毫無懸念。
而今竟然這樣容易就得到了這個結果,自然會讓人覺得不敢相信。
趙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忽然自嘲道,“不意救駕之功竟然還有這樣的好處。”
他想起當夜進宮之前,曾經生出過的那種預感,覺得那件事對自己非常重要。當時還十分不解,現在看來,一切卻都是有因有果。
“也得看皇帝是什麼皇帝。”平安道,“若不是早就知道,我恐怕要當你是故意為之呢。”
他都會這麼想,其他這樣想的人,自然也不會少了。
趙璨聞言笑道,“不管怎麼說,不枉我這幾年來一直對他盡心盡力。有了這個名義,做事卻是容易多了。”
“恭喜太子殿下。”平安笑著調侃道。
趙璨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沉默片刻,似乎是在克服自己激盪的心情,片刻後才道,“平安,屬於咱們的好時候,就要來了。”
因為要養傷,除了最初的那一日是在水榭附近臨時的宮殿之中外,後來皇帝又開恩讓趙璨住回懋心殿裡休養。趙璨在這裡住了十多年,自然一草一木都極為熟悉。他這會兒並沒有看平安,視線一直朝著窗外。
平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便見窗外一樹紅梅開得正好。
此情此景,令平安忽然想起一首詞來: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