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這麼僵持下來了。水泥廠建不起來,其他的事情自然也都只能擱置。
田英沒辦法,只能來找平安幫忙。結果平安早就已經猜到了這一點,他不高興田英對自己隱隱藏藏,有用的時候才想到他,所以已經提前離開洛州城,往周圍的山上鑽了。
沒錯,即使是在洛州,平安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訪賢大業。雖然這些隱士之中,也不是人人都願意出山,但是平安本著不能放過一個人的原則,還是堅持每一個都拜訪到。反正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這些都很重要。
齊王也聽說了這件事,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在這東南地區隱居的有德之士,願意出山的他都已經徵辟過了。剩下的都是些難啃的骨頭,他並不認為平安能夠請得動這些人。
“不過他到現在還記得為朝廷做打算,可真是忠心。”齊王不滿意的是這一點,原以為平安會因為自己被貶之事對朝廷離心,可是現在看他的上心程度,顯然並非如此。
崔玉君對此卻有不同的看法,“倒也未必。我看他說不定是為了避出去,免得陷入田英這邊的麻煩。”
齊王聞言眼睛一亮,也想到了這個可能。畢竟按理說平安還是田英的下屬,他不可能不知道田英的苦惱,卻偏偏這時候避出去,莫非是為了對自己示好?
“給田英施壓,儘快將事情定下來。”齊王立刻道,“若是他堅持要讓官府出人去看守,就答應他吧。”
崔玉君立刻心領神會。
反正說是官府的人,實際上不還是齊王府的人嗎?在這洛州城裡,連幾歲的毛孩子都知道,真正能夠做主的人是誰。
齊王府那邊鬆了口,田英雖然心事重重,但最後也不得不答應先將水泥廠建起來。畢竟他們不可能一直在這裡耽誤時間,事情遲早要做。
哪知就在這個時候,平安卻回來了!
平安的心情不大好。
因為他走遍了洛州城附近,卻發現洛州分明也是山川秀美,鍾靈毓秀,周圍卻基本上沒有什麼人隱居。後來平安想想也就明白了,以齊王的性子,若是有人在這附近隱居,他能放過?
所以這些人不是被齊王給籠絡了過去,就是知機的搬走,時間長了,自然就沒有人在這裡隱居了。
平安並不為那些投靠了齊王的人覺得可惜,既然能做出這種選擇,就說明並沒有多少遠見,更不可能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不過一無所獲還是讓他覺得心情很糟糕,不開心。
這時候田英找上門來,問他水泥廠的保密措施應該怎麼做,平安也懶得敷衍他,索性道,“做水泥並不是難事,只要有人有錢,遲早都能弄出來。之前咱們不過是藉著皇上的名頭,讓其他人忌憚,不敢伸手罷了。但是這麼暴利的東西,不可能永遠都握在朝廷手中,商人們會想方設法的弄到配方。所以防不防結果都差不多。”
平安是真的這麼想的。天下的錢是賺不完的,在某些行業裡面,壟斷也十分不可取,百花齊放才是最好的狀態。所以過了最初的一段時間之後,隨著水泥的食用範圍越來越廣,開放給民間生產是在所難免的事。
你見過哪個朝廷眼皮子淺的將這種民生行業握在手裡呢?國家要掌控的是鹽鐵這類軍事物資和產業,對其他行業只需要宏觀調控即可。
既然早就有了這種打算,那麼藉著齊王府的手將之散播出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要是這個建議是平安提出來的,難免會有些不能理解的人指責他。但是如果是齊王處心積慮的做了這件事,這個鍋自然由他來背了。
所以對於這件事,平安的心態一直很放鬆。
可是田英不相信,或者說,他不能接受。他就是憑著這件事才能一躍成為皇帝的心腹,掌控者皇帝的錢袋子,現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