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表率,有朝臣和御史盯著,其實並不能夠隨心所欲。再加上今上本身並不十分喜愛這些東西,所以才顯得皇宮跟這裡比起來都有些遜色。
不過平安倒是覺得十分有趣。皇帝不擺這樣的排場,是因為他已經是皇帝了,執掌天下權柄,坐擁萬里江山。所以就算他住在普通的屋子裡,也沒有人敢輕視他,因為他是這天下之主。因此反倒不需要這些身外之物來襯托了。
齊王卻並不一樣。他只是宗室,而且還是跟皇室遠得不能再遠的宗室,祖上又是因為犯錯才被貶到這裡來的,怎麼看都沒什麼榮光。所以別看他坐擁東南,幾乎要跟京城分庭抗禮,但是齊王自己心裡清楚,這些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心裡沒有底氣,所以才需要擺出這樣的排場來彰顯自己的身份,震懾其他人。
發現這一點之後,平安也鬆了一口氣。要是齊王真的無懈可擊,他恐怕還會覺得棘手。反倒是這樣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心思,就要簡單得多。
最簡單的一點,齊王的這種做派,京城裡不可能沒人知道。皇帝既然知道,心裡肯定不會喜歡,恐怕早就想要藉機除掉齊王了。到時候平安要有什麼動作,便能夠得到來自京城那邊的支援。否則讓他以一人之力去抗整個齊王府,根本不現實。
所以路上看到的奇珍異寶越多,平安反而越發興致勃勃,讓引路的崔長史都不由側目。
“我見識少,沒見過這些東西。讓崔長史見笑了。”見對方看過來,平安也不慌亂,笑著解釋道。
田英在後面抽了抽嘴角,他可不信平安的鬼話。即使其中真有些平安沒見過的東西,但也不至於會是這樣沒見識的樣子。
別以為他不知道,平安在江南時,是溫家的座上客。那樣傳承幾百年的世家,什麼好東西沒有?只不過人家不會擺出來炫耀罷了。再說平安自己,以他的能耐,這些身外之物恐怕唾手可得,根本不需要如此作態。
就說平安送給溫小姐添妝的那個黃金鐘,根本瞞不了人。聽說陛下知道後都十分感興趣,可惜平安在江南鞭長莫及,只能興嘆。最後還是溫家又獻上了一隻,此事才算了結。
崔玉君雖然不如田英瞭解平安。但是平安弄出那麼多東西來,自然也是齊王府重點關注的物件,眼見平安的表現跟自己設想的不同,心下也不由詫異。
“哪裡?”崔玉君笑著道,“王爺常說,咱們洛州不過是地方寬廣些罷了,比不得京城裡鍾靈毓秀,什麼好東西沒有?兩位是從宮中出來的,就不要說這種話讓在下慚愧了。”
“地方寬敞還不令人羨慕麼?”平安含笑道,“幾位皇子出宮開府時,我也有幸去見識了一番。比之王爺這裡,那是差得遠了。”
這話裡的意思讓人不好接,崔玉君乾笑了兩聲,道,“不敢不敢。”
好在已經快到正院,崔玉君便立刻將話題岔了過去。
出乎平安預料的是,他原以為齊王會是個年紀跟皇帝差不多,陰森冷酷心機深沉的中年人模樣,結果看到的人卻顛覆了他所有的印象。
齊王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樣子。身上穿著一件存在感極為強烈的大紅色廣袖外袍。這種濃豔的顏色穿在男人身上原本很容易顯得妖豔而雌雄莫辯,可穿在齊王身上,去越發襯得他容顏俊美,氣質高貴。
他整個人斜靠在軟榻上,即便是有人進來也沒有動。墨一般頭髮披散下來,白的面板,黑的頭髮,還有豔紅的衣裳形成強烈的對比。
不愧是……把王府建得比皇宮還要華麗的齊王爺,這份氣質可真是絕了。
其實細看之下,會發現齊王雖然生得好,但卻仍然是俊朗的男性容貌。至少比之趙璨那種精緻漂亮差得遠。但他就是有本事把自己弄得看上去容貌比趙璨還要出色。當然,是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