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鬆?”
“並非如此。實際上真正困難的是到達地方之後築城,並且成功守住西戎反撲。否則的話,之前建立起來的優勢也就沒有用了。”馮玉堂解釋道。
他說完轉頭去看平安,卻見他仍舊盯著地圖,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
馮玉堂心頭一緊,連忙問,“有什麼不妥嗎?”
平安又看了一會兒,才搖頭,“沒有不妥,只是覺得中路支援兩翼的辦法固然好,但萬一西戎兵分兩路的話……”
若是兩翼都遇上了西戎軍隊,那麼中路應該支援哪一邊?如果西戎探知了這個安排,牽扯住其中一路,將中路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那麼另一路就變成孤軍深入了!
聽到平安這麼說,所有人的臉色都嚴肅起來,其中尤以馮玉堂為最。因為他對這邊的地形最熟悉,很快指出其中齊州軍所走的那條路線上有個地方其實非常適合設伏,而且地理位置十分險要。要是西戎佔據了這個地方,的確可以同時牽制住齊州軍和信州軍!
而涿州軍正是目前走得最遠的一路,若是不能及時得知情況,很有可能就會失去後方的一切支援。到時候豈不是會陷入西戎人的包圍之中?
“應該不會那麼倒黴吧?”錢成有些心驚,下意識的開口安慰自己,“西戎那邊怎麼會知道咱們的安排?”
他說完之後,便發現平安正盯著自己,沒來由的忽然生出幾分心虛,“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你知道嗎,有這麼一個說法:一件事情如果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平安扶額,怎麼看都覺得墨菲定律是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的啊!
“這些邪門?”錢成猶自不信。
馮玉堂想了想,道,“是不是真的,咱們讓人去查一下就是。”
既然考慮到了這種可能性,那麼調查一番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沒有可以讓大家安心,若是有,也能及早準備起來。
要查一查西戎那邊的動向,對於在這邊經營了兩年之久的馮玉堂來說,不算困難。就算不知道軍隊具體的行動路線,但從其他方面,總能尋獲些蛛絲馬跡。
他當即給正在齊州活動的牛賀去信,自己也啟程趕往信州。
平安親自送他出去,替他準備了路上用到的東西。才剛剛重逢又要分別,總是讓人惆悵。不過正事要緊,以後總有寒暄的機會。所以平安最後也只是拍拍他的肩,“辛苦了。”
“沒什麼辛苦的,大人的意思屬下明白。”馮玉堂看著他,“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只是沒能多聆聽大人教誨。”
他是送徐文美過來的,但如果不是想來見平安,根本不需要親自前來。結果來了凳子都沒有坐熱,又要啟程,心中難免遺憾。
“你知道就好。”平安忍不住道,“其實我現在沒什麼可教給你的了。以後的路怎麼走,還要看你自己。”
見馮玉堂露出不贊同的神色,他才笑道,“不過有什麼事情,還是可以說出來一起探討。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嘛!”
馮玉堂重重點頭。在他心中,大人始終是大人,但這話放在心裡就好,沒必要非要說出來。跟平安道別之後,他便翻身上馬,揚鞭遠去了。
把他送走之後,錢成便也離開了。他之所以過來,是因為馮玉堂找到秦州城的皇城司辦事處去,所以親自把人送來。現在馮玉堂走了,平安和徐文美明顯要敘舊,他自然不會留下來。
況且才知道戰爭情況可能有所變化,他自然也要回去安排,及時將訊息掌握在手中。
只剩下兩個人,平安沒了顧忌,連忙追問徐文美,“師父可好?在這邊還習慣吧?”未免暴露,他只收到過一次徐文美的訊息,還是馮玉堂用暗語寫在送往京城的情報之中。那也只有寥寥數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