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
趙璨苦笑,“平安,我真的沒有這麼壞。”
在那一次幾乎跟平安決裂之後,他受到的教訓就已經足夠多了。這讓趙璨反省自己從前的行為。他從前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那是因為他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的。周圍的人都是這樣,他要活下去,慢慢也就變成這樣的人了。
“在你之前,沒有人告訴過我,那樣做是不對的。”趙璨輕聲說,“但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平安,你能多問一句嗎?聽完我的計劃之後,再下定論。”
“抱歉。”平安忽然覺得十分尷尬。他之所以沒有問,是因為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左右趙璨的決定,卻沒想到在這之前就已經左右了。平安檢討了一下自己,然後有錯就改,“那你的計劃是什麼?”
“我已經安排好了人,到時候拖住長河部落的人,然後安排邊境的百姓們轉移到城裡。只要過了最初的一段時間,將長河部落牽制住,支援的軍隊很快就能趕到。到時候說不準還可以圍殲長河部落的主力部隊。如此雖然會有些許損失,但都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但戰場上的事,不一定會按照計劃來。萬一到時候長河部落就是突破了防線呢?百姓手無寸鐵,根本無法反抗。”平安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
“咱們的防線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突破,百姓更沒有你想的那麼弱,平安。”趙璨聞言,忍不住笑了,“長河部落被稱作馬背上的民族,據說男女老少都會騎馬,而只要會騎馬就會打仗,全民皆兵。是以號稱‘滿萬不可敵’。可是平安,河北的老百姓,也絲毫不比長河部落的人差!”
所以說那裡也是民風彪悍,男女老少都能上陣打仗的人是嗎?
平安有些不服氣的道,“說得好像你看見過似的。”
趙璨有些失神。他當然是見過的。上輩子在趙璇將他推出來之後,他之所以能夠站穩腳跟,靠的就是軍功。堂堂皇子殿下親自跑到河北四州去,歷經大小戰役無數,跟長河部落死磕的足足兩年多,將對方消耗得再也打不起仗了,這才攜著軍功回朝。
而河北龐大的軍隊就成了他的立足之基和最大的底牌。
否則,像他這樣一無根基,從前又根本沒為自己鋪過路的人,怎麼可能最後從那麼多兄弟之中拼殺出一條道路呢?
既然趙璨能夠解釋清楚,平安自然也不會繼續堅持己見。因為他現在也正糾結著呢。
事實上,在趙璨表明不需要他的幫助,兵仗局這邊的事情他大可自己做主時,平安心裡是有些高興的。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形成的觀念,他始終覺得趙璨對他好,多少存著幾分利用的心思。不是平安自戀,但從趙璨之前的表現來看,很難脫離這種嫌疑。
所以這次趙璨用實際行動來表明並不需要他的這種幫助,自然也就間接洗刷掉了利用他的罪名。
這本來是好事。可是對平安來說,又不那麼好了。
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平安始終覺得,當初自己跟趙璨那短暫的親密關係是一段錯誤。所以他飛快的就將自己的態度給調整了,畢竟兩個人既然不能在一起,黏黏糊糊就沒有意義了。
可這一切其實都是基於他原本對趙璨的認識。趙璨跟他是截然不同的人,所作所為都是他所不能接受的。這樣的人當然沒辦法在一起,所以平安十分順利的說服了自己。
但如果趙璨不是他本來以為的那個趙璨了呢?
如果趙璨改正了那些錯誤,如果找參謀不再是不擇手段誰都能夠利用,如果趙璨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呢?
就像趙璨說的那樣,並不是他想做錯,只是沒有人教過他,所以他分不清對錯,只是下意識的選擇對自己好的方式。但他已經改變了。
趙璨不是他以為的那種罔顧他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