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顧文珩也很清楚,對方既然將這件事對自己說出口,其實已經沒有了拒絕的餘地。
畢竟這是在對方的地盤上。
所以他略略猶豫之後,便決定暫時先虛與委蛇。
因為他答應了要“考慮考慮”,所以那位友人立刻高興起來,擺了酒席請他共飲,將人灌醉之後才送出來。
接連幾天都是一樣的情形,別說是其他人,就連顧文珩都疑心自己是不是已經被這些人同化了。跟著他過來的皇城司的人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向上面反映一下情況。
不過,對方的耐心顯然並不多,這麼幾天時間過去之後,便要逼迫顧文珩給個確切的答案了。
顧文珩自然不可能同意。這幾天他利用這個機會,頻繁進出知州府,也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只要拿到證據,到時候自然就不怕這些人耍什麼招數了。
只是對方的東西藏得隱秘,又守衛森嚴,顯然不是那麼容易弄到手的。
顧文珩思來想去,弄出來了一個“聲東擊西”之計。
回到住處之後,他便將皇城司的人全都請來,告訴他們自己這幾日都是在蒐集證據,現今手裡已經掌握了關鍵之物,明日便可以開始動手了。
他們這一路上都是這樣做的,先蒐集證據,然後直接將主使官員全都抓起來,將其他人臨時提上來負責賑災事宜,將物資和糧食發下去。顧文珩的許可權就到這裡,至於接下來要怎麼處置這些人,卻是要看趙璨那邊的意思。
皇城司的人一路上已經做熟了的,聽見顧文珩這樣說,不由激動起來。這回要抓的可是一州知州!對於他們來說,能辦下這樣的鐵案大案,本身就令人十分興奮。
當然,這其中也不是人人都那麼激動,皇城司的人常駐當地,雖說他們大部分身份比較隱秘,算是暗探,但總有明面上要走動的人。這樣一來,跟當地官府,難免就會有些接觸。
而金錢權勢和奢侈享樂是非常容易讓一個人沉迷其中,被人操控的。
況且這些地方官員敢做出這麼明目張膽的事,自然底氣十足。腐蝕一兩個皇城司中的人為他們辦事,通報訊息等等,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這邊顧文珩才召集了人手,將事情安排下去。那邊訊息就已經傳遞到知州衙門裡了。
知州聽說此事之後,震怒不已,將自己的侄子叫來大罵了一頓,“你不是說自己跟那顧文珩是過命的交情,他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情便讓你走投無路,必定會買你這個人情嗎?現在他已經要動手了!”
“叔父……”侄子還想解釋幾句,卻被知州攔住了,“我也知道你盡力了,不過這件事,還是按照我們的辦法來,你不必插手!”
然後知州命人將自家侄子看管起來,又忙不迭的去安排對付顧文珩的辦法。
既然顧文珩吃硬不吃軟,他這一回便鐵了心,要將顧文珩留在原州。知州很清楚,這件事情一旦被朝廷知道,自己會是什麼樣的下場,龍椅上的那位可從沒有仁慈的菩薩心腸。
既然如此,就讓朝廷查不出來吧,死人總是不會說話的。
帶著這樣的想法,知州聯絡了當地的駐軍,打算將顧文珩包圍起來幹掉。為了保險,連自己的家丁也派出去大半。
未免驚動旁人,他們特意選擇了在夜深人靜時動手。只要做得乾淨利落,又沒有人看見,等到天亮推說是流民或者亂賊所為,便能將自己從中洗脫出來。
只是將人都安排出去之後,知州又有些擔心顧文珩所說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畢竟他的確是來往過這邊好幾次,而且以顧文珩的能耐,真的很難說他有沒有拿到證據。
不放心之下,知州大人也不顧夜深,立刻小心的點起燈燭,前往自己收藏書信等物的書房,小心檢視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