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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把人送到混堂司,他還親自去跟這裡的負責人打了招呼,讓別為難平安,讓他好好養傷。然後又轉回來看平安。
這會兒平安多少緩過來了,趴在床上問他,“張總管,究竟是怎麼回事,您可知道?”
張東遠忍不住嘆氣,“我說平安,你這回可是將陛下給惹惱了。那欺君的大事,也是咱們能辦的嗎?真是糊塗!好在陛下並不跟你計較,否則焉有命在!”既然陛下留情,他自然也要多說好話,免得平安心中還計較這個。
平安在意的卻不是這個,繼續問,“皇上是怎麼知道的?”
“說來也是湊巧。”張東遠嘆氣,“你住在懋心殿裡莫非不知道?七殿下的人也在查這事兒,可巧兩邊碰在一起,反而都發現了疑點。七殿下沒同你說?”
平安心頭一跳,腦海中迅速的閃過趙璨聽說皇帝派人找自己時不自在的臉色。
顯然,趙璨早就料到這回事了,可是他卻始終沒有跟自己坦白,讓平安能夠有個心理準備。平安想到這裡,不由心下發冷,之前的那些柔情蜜意,都像是太陽底下的露水,蒸發得無影無蹤。
這件事上趙璨隱瞞了他,誰知道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
張東遠一看他的神色就明白了。他並不知道平安跟趙璨還有這番糾葛,只以為兩人是在文會之後才走得近的,便勸道,“陛下曾讓你去幫他,可不是讓你一直跟著他。七殿下對你怕也沒有幾分真心,這是查你的事情,想著拿你的把柄呢!你往後小心些。”
這句話不可謂不真心,讓張東遠議論主子,這可是十分難得的。平安知道他是賣好自己,也不由得感動,“張總管放心,我省得的。以後不會再犯傻了。”
是啊,犯傻這種事情,有一次就夠了。吃一塹長一智,若是他還能在同一個溝裡跌兩次,那就不是“傻”字能形容的了。
張東遠將這裡安排得十分妥當,然後才離開。他走之後,這邊自然也有人來看平安,表示一番關心。等到終於安靜下來,平安才終於閉上了眼睛,將臉埋在枕頭裡。
今天的事情他早就預料到了,對他來說沒什麼。就算被皇帝處罰也無妨,總有辦法過了這個坎兒。
真正讓他心裡梗得慌的,是趙璨的事。
在他住在懋心殿,跟趙璨關係親暱的待在一起的時候,趙璨正在背地裡調查他!平安想起趙璨問自己,如果他做錯了事,自己會不會原諒他。還說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也許那時候,他就已經有些悔意了。
可後悔了又怎樣?他到底還是沒有想過將這件事情告訴自己,兩個人一起去面對和解決,而是繼續隱瞞和逃避——
一寸相思一寸灰
屋子裡安安靜靜,實在是再好不過的思考場所。雖然身上的傷疼得平安腦子也跟著發暈,平安卻始終睡不著,只能一遍一遍的回想著這件事。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趙璨時的情形。那時他穿著大了好幾個號的太監服,倒在花園裡的假山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還會傻乎乎的說“我餓了”。
大概是因為一開始的形象太過根深蒂固,哪怕後來知道趙璨是個有心計有手段的人,並不單純只是個小孩子,但平納還是一廂情願的相信,那些事都是他在不得已的時候才會去做。本質上他還是個乖巧善良的好孩子。
結果他太自信了,於是就一頭栽到了趙璨準備好的陷阱裡。
知道了結果,再倒回去推導前因,就要簡單得多了。許多當時並沒有注意到,或者即便注意到了也沒有在意的蛛絲馬跡,串起來變成了真相。
所有曾經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平安雙手環住肩膀,自己都有點可憐自己了。他忽然覺得有些冷。因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