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興奮到極點,「大功告成,杏子,恭喜你。」
杏友放下獎狀走到洗手間去。
酒氣上湧,她用冷水敷一敷臉。
身漫站著一個外國女人,染金髮,深色髮根出賣了她,眼角皺紋如鳥爪一般,正在補鮮紅色唇膏。
她忽然說起話來:「猶太人捧紅你?」
杏友一徵。
「當心,猶太人付出一元,你還他一千,他還說你欠他一萬。」
這是說阿利羅夫嗎?
我認識他們家你別以為鴻運當頭。「杏友不禁好笑,拿一個這樣的獎,也有人妒忌。她說:「太太,我想你是喝多了。」
什麼年齡,做什麼樣的事。
人人都年輕過,趁少不更事之際多吃一點,多玩一點,多瘋一點。
到了她這種歲數最適合陪孫兒上幼兒園,樂也融融,還當風立看喝乾醋爭鋒頭幹什麼。
杏友不去理她,靜靜回到座位。
忽然她伸手過去握住阿利的手。
她知道他對她是真心的,她代他不值。
「明日,我們先開記者招待會,然後,回請這班人。」
「什麼,還有?」
「當然一直長做長有。」
有人過來敬酒,不知怎地,杏友一一喝盡。
她空著肚子,很快喝醉。第七章先是堅持要到街上散步。
阿利扭不過她,只得陪她在濕滑約石板路上閒蕩。
那樣夜了,街角還有拉手風琴的街頭音樂師討錢。
她走過去。
「請你奏一首曲子。」
「小姐,你請吩咐。」
杏友抬起頭想一想,只見一彎新月掛在天邊。受回憶所累,她感覺悲槍。
「直至海枯石爛。」
少年搔搔頭,「我不曉得這首歌。」
阿利丟下一張鈔票,「我們回去吧。」他拉起女伴。
「不,你一定會,我哼給你聽。」
但阿利已經拖著她走開。
他隨即發覺她淚流滿臉。
阿利羅夫終於忍不住了。
就在街頭,他同她攤牌:「杏子,我知道你有心事,但是這幾年來你也算是名利雙收,難道這一切都不足以補償?」
杏友忽然痛哭,淚如兩下。
她狂叫:「沒有什麼可以補償一顆破碎的心!」
阿利氣惱、失望、痛心。
他真想把她扔在街頭算數。
但是-那間他反而鎮定下來,他願意為她過千山涉萬水。
他走近她,伸出手,溫柔地說:「過來。」
他緊緊摟著她,慢慢走回酒店去。
不知幾時開始下雨,杏友的緞裙拖在石板街上早已泡湯。
他吻她額角,「你這瘋子。」
他愛她,愛裡沒有缺點。
回到酒店,杏友脫下晚服,昏睡過去。
醒了渾忘昨夜之事。杏友叫阿利看她腰間被腰封束得一輪一輪的面板。
「那種衣服像受刑。」
阿利凝規她,「你昨晚喝醉。」
杏友堅決地說:「一定是高興得昏了頭。」
阿利頷首,「毫無疑問。」
「我想家。」
「今晚十二時乘飛機回去。」
「好極了。」
「來,杏子,給你看一樣東西。」
杏友心驚肉跳,生怕又是一隻小盒子,盒內載著一枚求婚指環。
他輕輕取出一個紙包,一層層開啟,原來是一條針織羊毛大圍巾。
杏友好奇,伸手過去撫摸,她吃驚了,「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