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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鬱培老師,他與世無爭,被人傷害,也從不還擊,凡事順其自然,做好本份,這樣一個好好先生做起學術研究起來卻勢如猛虎。

杏友記得,那是一個初夏。

年輕的她來不及已換上短袖短裙。

母親遺下一架老式fèng衣車,杏友喜歡親手fèng製衣服,節省得多,款式又新穎。

她溫習功課完畢,正在裁剪一件外套,電話鈴響起來。

「是莊府?」

「是,找哪一位?」

「莊鬱培老師是否住清風街十四號地下?」

「正是。」

「我約了莊老師下午二時正,他會在家可是?」

「他若約了你就不會慡約。」

「謝謝你。」電話結束通話,並沒有留下姓名。

清風街,一個親戚曾抱怨:「怎麼住到清風街,已經兩袖清風,還要現身說法。」

杏友不禁笑了,這些親戚嘴巴真尖。

二時左右,有人按鈴,杏友沒有去開門,父親自會請客人到書房。

到了三時許,杏友正套上新衣此試,忽然聽見父親大叫:「火警,火警!」

杏友立即撲出去跑進書房,發覺書桌旁廢紙籮有火舌濃煙冒出,父親如熱鍋上螞蟻急得團團轉。

她立刻鎮定地走進廚房,掏了一鍋子水,走進去淋在廢紙籮上,再順手取過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蓋在已熄的小火上。

一邊又連忙安慰父親:「沒事沒事,一會我會收拾。」

莊老師跌坐在椅子上,「已經是第二次了,上次也是彈菸灰到字紙籮引起火頭。」

杏友說:「你用菸斗真的要小心點。」

有人笑了。

杏友凝住。

這個時候,她才想起:客人。

客人還沒有走。

她衣冠不整,全落在客人眼中。

偏偏父親還在這時候介紹道:「杏友,這位是周星祥同學。」

杏友抬起頭,只看見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站在面前,她漲紅了臉,結結巴巴說:「你好,我,我還有事……」一溜煙走回房間。

耳朵都燒成透明,一邊臉麻辣辣。

看看鏡子,身上只有內衣短褲以及一件fèng到一半的外套,雖然沒有洩露春光,已經失禮到極點。

杏友懊惱得幾乎哭出來。

又過半晌,父親在外邊叫,「杏友,周同學告辭了。」

杏友只得揚聲道:「再見。」

對方也說:「再見。」

然後,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杏友知道已經安全,緩緩走出來收拾殘局。

卻看見書房已經清理妥當,濕地拖幹,燒剩的廢紙倒掉。

杏友知道這不是父親做的,莊老師從來不懂收拾。

「是誰那麼勤快?」

父親回答:「周同學呀。」

「怎麼好叫客人做工人?」

「有什麼關係,」他不拘小節,哈哈大笑起來。

杏友看見一件簇新男裝外套被煙燻黑,「唉呀,道是他的衣服。」

父親又重新吸看菸鬥,「周同學從美國回來渡假,真是個用功的學生。」

「他不在你班上?」

「不,他由人介紹來,他有疑難。」

「是什麼解決不了?」

「博士論文題目。」

「咄,他不知道該寫些什麼嗎,這豈非請槍手。」

「不,只不過是幫他擬一個題目而已。」

「他自己有教授,該請教導師才是。」

莊鬱培只是笑。

星期六,同星祥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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