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聽了這話,微微一怔,打量著江蘊眉眼,忍不住又問∶“公子是如何來到隋國的呢?”
江蘊抬眸,坦然道∶“意外而已。”
對方顯然不願深聊,老者也就閉嘴,不再問了。
齊子期還在遺憾∶“可惜明日我就要回齊都了,若不然,我真想在隋都多待些日子,和你好好暢談三天三夜才好。”
江蘊便說∶“有緣自會相見,公子不必太介懷。”
齊子期自幼生活順利,所聞所見都是美好歡樂事,從未經歷過離愁別緒,他心中不捨,又道∶“聽說你很愛看書,你那裡有沒有看好的遊記,借我看看。”
江蘊想了想,起身從車中取了一本自己經常翻看的遊記過來。
道∶“有些舊了,公子不要嫌棄。”
齊子期已經愛不釋手的翻了起來,將許多地方還有江蘊親手寫的筆記備註,越發開心,道∶“等回去後,我必定日日翻閱。”
沒多久,齊國侍從過來,道∶“公子,田大人請您過去。”
齊子期雖不情願,也只能先和江蘊告辭,跟著侍從走了。
江蘊拿起酒盞,抬頭,打量著四周的人和環境。很快,他看到了一個坐在角落裡的熟悉人影,黑紗罩面,身邊放著一張古琴,正是陳麒府中的那名樂師。
江蘊沉吟片刻,放下酒盞,說要去溪邊淨一下手,讓嵇安在原地等。
江蘊直接走進一片僻靜的樹林裡,回頭,果然看到了緊隨而來的,立在不遠處的樂師。
兩人對望片刻。
江蘊看著他按在腰間的手,眼波不動,問∶“是陳麒派你來殺我?”
樂師面色一變。
江蘊道∶“齊都,青雀,專行刺殺情報事,擅細劍,因常年受藥物控制,需定期服用能剋制藥物的特殊安神藥,所以你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到一家名為春和的藥鋪裡去買藥,但你不想讓人發現這個秘密,所以你故意在其他藥鋪間遊走,製造假象。陳麒能用那麼快時間找到孟輝家眷,也是因為你的幫助。你是私逃至此,為躲避追殺,不敢露出真實面容,所以常年以黑紗遮面。我說的可對?”
樂師身體一僵,看惡鬼一般看著江蘊。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齊都來客7
樂師沉默片刻, 問∶“什麼交易?”
江蘊∶“幫我救三個人出來,你的身份,你要殺我之事,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
樂師忽勾了下嘴角,眼底浮起一抹狠色∶“你就不怕,我現在就將你殺了滅口麼?”
“我當然怕,不過,我既敢孤身來此與你見面,便是做了萬全準備。再者……“江蘊望著他眼睛,溫和的問∶“你當真覺得殺了我,可以全身而退麼?”
樂師一愣。
好一會兒,冷聲道∶“我自然也有萬全準備。”
江蘊沒有評價,只道∶“我不知你與陳麒的關係,也不知你們相互間知道多少底細,但我瞭解陳麒的性情, 他是一個絕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境的人。”
“你們選擇今天殺我,無非是覺得人多眼雜, 又有齊國使臣在,太子無法大張旗鼓的排查兇手。可你們太小瞧我在他心中的地位了,今日我若“意外”橫死山中, 他不會顧忌任何人,而會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你當著有自信躲過盤查麼?你若真偽裝的毫無破綻,就不會被我輕易發現身份。就算你能躲過隋兵的盤查,那齊國使臣呢,方才你一直刻意躲避著齊子期和他身邊的侍從若我沒有猜錯,他應當見過你, 或者,你與段侯府有過瓜葛,所以你能彈奏出《鳳求凰》。”
說到此,江蘊下出結論∶“所以眼下真正陷入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