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齊王軍隊。當時齊王外出圍獵,被困山中,我看出這是一個機會,便利用陣法,幫齊王脫困。之後,我果然順利受到齊王賞識,進入齊國入仕。我花了數年時間,憑兵器鍛造術,幫齊王鞏固城防,一步步在朝中立穩腳跟。齊王對我雖有覬覦之心,但大約是因為最初山中的恩情,一直還算敬重我。”
“起初在齊國獲得權力之後,我不是沒想過復仇,因為椴國二字,那些刻骨銘心的國仇家恨,每一日都在折磨著我。齊王得知我的身世後,甚至向我承諾,以後一定會發兵江國,為我報仇雪恨。我的舊部,甚至在江國境內策劃過幾次刺殺,但均以失敗告終。我深知,復仇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只會帶來更多的流血和殺戮,便勒令族人停止行動。”
“可我到底還是無法輕易做到放下,所以齊國要與隋國結盟時,我沒有極力阻止。齊王后來因為我暗查青雀之事,對我不滿,要發兵助隋攻齊,試探我的底線,我為了保住族人,也並未極力阻止。只是要求,他不要傷及江國太子。”
“這樣不恥的往事,本不應當對你一個後輩提起,然而這些話,我也只能對殿下說一說了。”
段侯從懷中取出博、兗兩城兵符,放到案上。
道∶“眼下齊國境內,有椴國族人五百餘人,這些年,他們都勤勤懇懇,老實本分生活,本侯希望,殿下能給他們一處容身之地,讓他們安度餘生。至於本侯,為了一己之私,助紂為孽,對齊王之罪,青雀之罪視而不見,最終自食惡果。本侯雖推行衡平令,博得了幾個虛名,卻自知,無顏面對齊國百姓。本侯願以罪人身份,自請入極北苦寒之地服役贖罪,直至洗清這一身罪孽。”
隋衡沉默聽著。
道“青雀之罪,罪在齊王,罪在齊國貴族,並不在侯爺一人。”
段侯道“然本侯助紂為虐是事實。”
隋衡抬眼,又問∶“侯爺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可考慮過容與?”
段侯一怔。
目中隱有淚光閃動,道“他比我幸運,以後,有殿下這樣的當世英雄陪伴左右,必會長樂無憂,安穩一世,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隋衡搖頭“這是兩碼事。”
“孤對他好,是孤的事,可侯爺自己呢?他已經在那座王言裡,孤苦伶仃的過了十九年,這十九年間,從未忘記過侯爺,即使是逃命時經過齊都,也要冒著危險,在城樓下聽侯爺彈奏曲子,侯爺幼年時在病中對他說的短短一句話,他記了整整十九年,侯爺難道希望,剩下的那麼長歲月,他依舊在孤苦伶仃中度過麼”
“也許他已經不需要這些彌補,可這並不代表,他真的不需要父母疼愛。”
隋衡回到房間,江蘊已坐在窗邊小案上,穿著件青色長襖,托腮,眼睛輕彎,笑望著他。晨光明媚洩入,籠罩在他周身,和那如瀑烏髮上,明曜動人。
隋衡心口砰得一跳,感覺自己又被蠱惑了。
一時又想,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好看的人,即使已經看了許多許多次,他依舊會控制不住的怦然心動。隋衡也不禁笑了,走過去,在榻上坐了,直接把人抱在身上,問∶“燒還沒完全退,怎麼起來了”
江蘊依舊伏在他肩上,道“睜開眼,沒有看到殿下,我想殿下了,一時無聊,就坐在這裡等著了。”
輕軟的語調,像只撒嬌的小貓咪。
隋衡心再度軟得一塌糊塗,道“等回去之後,我們就成親,這樣,你每天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孤了,行不行?”
江蘊問“那殿下的聘禮準備好了麼”
隋衡得意道“快了,最多三日,就能給你拿下來了。”
“孤保證,無論是你那些謀士將軍,還是你那個腦子有病的父皇,都挑不出一點毛病。”
江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