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麒先把鄭賢的情況稟報了,沒有說自己的猜想。
“孤知道了。”
隋衡淡淡說了句,就讓他退下。
塔外風聲獵獵,轉身而退的那一瞬,陳麒在新任主君的眼底看到了一抹陰戾色。
出了隋都,江蘊並未往南,直接往江國方向去,而是往東轉道,進入了齊國。
他知道,自戕那樣拙劣的理由騙不過隋衡,他留下那句話,只是希望他能放下執念,忘掉他們這段孽緣。
以隋衡的行事作風,必會派重兵封鎖邊境,搜尋他的下落,就是掘地三尺,也會將他挖出來。往江國路途遙遠,還要跨越重兵陳列的隋國邊境和水流湍急的黃河,縱使他有輕功內力傍身,也風險太大。而從隋國入齊國,再經由齊境進入江國邊境,就要安全多了。
齊都雖然也有風險,但和驍勇善戰的三十萬青狼營鐵騎相比,那點風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而且齊都有豐富的聯絡工具,可以幫他聯絡到範周等心腹。
在客棧休整了兩日後, 高臺琴響3
那是兩名坤君。
因為青雀臺的存在,齊烈王經常會一時興起,將坤君當做禮物賞賜給臣下。
但坤君珍貴,也不是準都能得到。
這兩名少年坤君是田野上次隨烈王一道狩獵時,因表現勇猛突出而獲得的獎賞。
齊國猛將很多,田野並排不上號,為了得到這個獎賞,田野下了不少功夫,還險些被野能咬斷一隻胳膊。這段時日田野無論走到哪裡,都要把這兩名坤君帶在身邊炫耀。
為了彰顯自己的主人地位,他命人給他們戴上鎖鏈,一路拖著走。其中一名少年,肩脾骨直接被穿透,後背雪袍上一片血跡斑斑。
長樂侯道∶“這麼精緻的玩意兒,你也忍心如此對待?”
田野不屑∶“正因為是玩意兒,才更要費功夫打磨,讓他們知曉尊卑貴賤。”
其實很多年前,田野也曾有機會得到一名心愛的坤君。
他暗中相了很久,快輪到手時, 沒想到最後被權勢更高性格蠻橫的田猛橫刀奪愛。
田野一直為此事憤憤不平,可田猛是齊國第一猛將, 深受烈王喜愛,他縱使不平,也只能憋著忍著。
現在田猛死了,罩在他頭上的陰雲也終於散去,他終於憑藉努力, 得到了屬於自己的坤奴。
但和當年那個比,這兩個只能算是中人之色,且性情也乖順無趣得很。田野完全把他們當做玩物對待。
他和田猛一樣,都有施的癌好,雖然遠比不上田猛心狠很手辣,但析磨起人來,也頗有一番手段。
兩名坤君本就怕他,聽了這話,都控制不住地顫抖了下。
長樂侯身為烈王之弟,府中也養著不少坤君,但他憐香惜玉,都是用各種金貴之物嬌養著的,和田猛田野兄弟截然不同。
長樂侯覺得田野在暴殄天物,但他不會說出來,依舊笑呵呵的和田野談笑風生。
兩人一道往二樓雅室走,上樓過程中,田野視線忽然一頓,落到一樓大堂角落裡臨窗的那個位置上。他如野狼嗅到美味的食物般,目光一瞬銳利起來。
“怎麼了?”
走在前面的長樂侯見田野突然停下,也跟著停下來。
循著他視線一看,就見大堂角落裡坐著一個頭戴幕離的小郎君,一襲青衫,優雅坐著,露出的手指白皙如玉,正不緊不慢吃著糕點。
長樂侯也愣了下。
俗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長樂侯雖不如田野暴虐,但也是風月場上的高手,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他一眼就看出,這絕對是個稀世美人。
只是長樂侯是個謹慎的人,他身邊不缺美人,即使眼饞心動,也絕不會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