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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悽慘哭聲迴盪在宮室中。
江帝抽出腿,吩咐宮人:“扶楚王起來。”
宮人立刻七手八腳拉開江琅,把江琅抬到床上。
江琅還在悽聲喚著父皇,江帝道:“生出你這樣的蠢貨,實乃朕一生汙點。不過,你放心,朕不會殺你。不僅不殺你,還會重重賞你。”
“柳九。”
江帝喚了聲。
柳公忙躬身近前。
江帝道:“傳朕旨意,楚王和談有功,賜封為賢王。”
柳公一愣,賢王,那是諸王中等級最高的封號,僅次於儲君,也是江琅心心念唸了許久的封號。
江琅哭聲戛然而止,不敢相信地望著江帝。
江帝卻沒再看他,負袖離開了。
回到宮室,江帝眉間沉鬱,心情莫名煩躁。
他已經很少如此煩躁過。
“去將孟輝叫來。”
他突然吩咐。
柳公不敢違逆,忙派宮人去請孟輝。
孟輝很快過來,進殿行過禮,就聽江帝問:“太子的傷如何?”
孟輝一愣,他這兩日都在忙著研製膏藥,以為江帝是詢問太子舊傷,便道:“草民剛研製了一種新的藥方,對治癒骨傷很有效,殿下體質雖弱了些,可只要靜心修養,不會有大礙的。”
“朕問的是……”
江帝說到一半,突又抿緊嘴角,讓孟輝下去。
孟輝雲裡霧裡,只能又行禮告退。
江帝沉默坐在昏暗中。
柳公察言觀色,小心翼翼道:“不如奴才親自去給殿下送些冰袋去吧。”
江帝寒著雙目,說不許去。
“朕不能太縱著他了。多疼幾天,他才能知道教訓,知道何為君臣父子。”
短短一瞬,他又恢復了那個冷漠無情的帝王。
柳公不敢再多說什麼,去一旁倒了盞茶過來,放到棋盤邊的小案上,就聽江帝又緩緩開口:“他小時候,何等乖巧聽話,玉雪漂亮,如同瓷娃娃一般,從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朕,也不敢對朕說那樣的話。”
“朕知道,他還在因為那件事怪朕。”
範周來向江蘊回稟和談事宜時,順便提及了楚王晉封賢王一事。
範週一臉有礙視聽的表情:“陛下也不知是怎麼想的,楚王此人,心胸狹窄,好大喜功,和‘賢’字哪裡有半分關係。今日和談,楚王更是鬧了無數笑話,若非有殿下那封親筆信在,這和談之事,恐怕早就黃了。這功勞,無論如何也記不到楚王頭上。”
江蘊淡淡道:“無妨,無論楚王還是賢王,於孤而言,並無區別。”
“今日辛苦先生,先生先回去休息吧。”
隔著簾幕,範周看不到江蘊表情神色,但年輕太子話語中的淡漠令範週一愣。
範周已從雲懷處得知今日江蘊和江帝起衝突的事,但身為下屬,這種事,他不好過問,也不好插嘴。
範周想起一事,從袖中取出一捧紫色花束,道:“這是隋國太子讓屬下轉交給殿下的禮物。”
範周看著那把不知名的紫色野花,心情複雜。
據說這是隋國太子在與楚王賽馬途中,順手採的。
“孤瞧這花鮮活可愛,與你們容與殿下甚為相配,替孤帶回去,送給他吧。”
大庭廣眾,當著隋軍一眾將領謀士和江國一眾將領謀士的面,隋衡把花塞到了範周手裡,還囑咐範周務必要妥帖保管,不要損壞了。
對於此等孟浪行為,若非顧忌兩國和談,範周簡直恨不得當場把花丟回給對方。
這個隋國太子,以前到處宣揚殿下貌醜虛偽,自打暮雲關下,見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