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護衛,出行都要受到嚴密監視,只靠兩條腿,怎麼可能從隋都走回來,只怕沒出隋都,就會被殺掉。
江蘊自然早在宣佈這個決定前,就考慮到了這件事。
微微一笑,道:“洛鳳君自己的確無法逃出來,但有一個,可以幫我們的忙。”
範周還是不信,忍不住道:“殿下……該不會是故意說笑話戲耍臣吧。”什麼樣的人,能越過重兵把守的隋都城和狡黠如狼的隋國太子的耳目,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帶出來。
“軍中議事,孤豈會與先生說笑。”
江蘊抬手取出一道令箭:“現在,孤需要先生想辦法,請一個人來暮雲關做客。”
“殿下指何人?”
“陳國二公子陳麒的生母,辛美人。”
“……”
範周微震驚。
殿下說得倒是好聽,這哪裡是請做客,分明是讓他去把人綁架過來。
範周有些意外,光風霽月的殿下,也會想出這樣的計謀。範周遲疑問:“殿下說得那個能幫我們的人,是陳國二公子陳麒?”
江蘊點頭。
範周雖然知道陳麒在隋國頗受器重,據說近日還在隋國朝中領了兵馬司的重要職位,可陳麒也只是一介文士,如何能有這等通天本事。
江蘊卻知道陳麒可以,因為他身邊有青雀的殺手。
當日陳麒既能悄無聲息的把孟輝家眷從江南帶進隋都,就同樣有辦法把洛鳳君從隋都帶出來,送回江南。
“此事孤有數,先生只管把人請來即可。孤聽聞,這位二公子很重孝道,想來是不忍心看著生母因自己的緣故而蒙受苦難的。”
陳國王宮已被隋軍精銳佔領,陳國國主已完全是一個傀儡,想要從王宮裡帶一個大活人出來,並不容易。
但若能成功,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範周接過令箭,正色應是。
江蘊又將他叫住,道:“有兩個人,興許可以幫先生,先生可以試著和他們聯絡一下。”
範周忙虛心請教。
江蘊道:“陳國前王后,如今在掖庭為婢的張碧華,還有前世子陳韜。”
議事結束,江蘊依舊習慣性地去江邊散步。
自從那日連喝了三碗化息湯後,整整半月,腹中的那縷氣息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若不是孟輝堅持說胎息仍在,且依然很健壯,江蘊幾乎要懷疑它已經消失,或者真的被化掉了。
江蘊從袖中取出機關鳥,撥動了幾下,還是毫無反應。
真是奇怪。
“是孤嚇著了你麼?”
江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腹部,嘴角一揚,小聲問。
“你放心,孤既然留下了你,就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孤現在,要爭取更多談判的籌碼。”
江蘊抬目,望著波濤洶湧的江面,忍不住想起了隋衡。這段時日,他其實睡得不大安穩,夢裡發夢魘時,總喜歡性地往身邊抓人。被他改變了睡眠習慣後,他忽然有些不適應一個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