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自己的書箱坐上馬車,隨大流一起出發。
隋衡要負責安防事宜,尤其是隋帝的安全,因而要緊跟著御駕,並不跟太子府一道。
江蘊倒是樂得清閒自在。
隋衡留了十方和樊七跟著太子府車駕,並留給他們一隊親兵,還在出發前一夜破例赦免了高恭,讓他戴罪立功,跟著嵇安一道上行宮裡侍候。
高恭畢竟是顏皇后的人,忠心方面沒有問題,行宮環境複雜,隋衡不放心把江蘊交給其他人照顧。
高恭自然千恩萬謝,恨不得把一顆忠心都捧給隋衡看,一路上,連端茶倒水這種粗活都和嵇安搶著幹。
樊七更不必說,雖然魯莽頭腦簡單了些,但是隋衡一手帶出來的,關鍵時刻是會拼死護主的那種。隋衡交代,讓他像護他這個主子一樣保護江蘊,若有任何閃失,提頭來見。
曲水位於驪山下,彎曲一條,如同護城河一般,環繞著大半個隋都城。曲水不僅是踏青遊玩場所,更是文人士子聚集地,每年春日,即使不在春日宴期間,許多文人名士亦會結伴來此吟詩作賦,飲酒取樂。
成千上百的馬車,從四面八方而來,終於在進入驪山地界後,慢慢匯成一股長龍。山道艱險,馬車不便快行,行至狹窄處時,難免會堵在一起。
“公子您看,那好像是太子府的馬車。”
一輛低調華麗的馬車內,侍從忽指著窗外,朝正襟危坐的顏齊道。
顏齊本在專心默寫文章,聞言,筆尖頓了下,順著僕從所指望去,果見前方不遠,一隊身披玄甲、腰挎彎刀的騎兵正緊護著一輛玄色寶蓋的馬車,停駐在道旁。
顯然也是因為擁堵堵在了此處。
上過戰場的兵,通身凜冽剛猛之氣,根本不是普通侍衛能比。何況青狼營威名在外,是可令小兒止啼一般的存在。前後車駕知道那是太子府的馬車,都識趣的避開一段距離。
僕從奇怪:“太子殿下不是騎馬跟隨御駕一起出發麼,怎麼太子府的馬車也過來了?殿下還未娶妃,應當沒有家眷的呀。”
顏齊視線頓了下,道:“殿下自然有殿下的安排。”
僕從眼珠一轉:“要不屬下去前頭給公子討些水喝?”
顏齊沒有說話。
僕從已會意,推開車門悄然走下,來到太子府的車駕前,恭敬道:“小人是顏相府中的僕從,方才出門急,忘了帶水,能否向殿下討杯水,給我家公子飲用?”
嵇安和高恭立在最前面。
兩人對視一眼,嵇安道:“殿下並不在,此事需要請示我家公子,請稍等。”
僕從伸長脖子張望,就見嵇安轉身走到車門前,彎腰說了句什麼,不多時,車門開啟一角,裡面伸出一隻白皙如玉的手。
將一盞清水遞給了嵇安。
春日明媚,車廂內卻是昏暗的,僕從離得遠,只能看到了一個隱約的清雅側影。然而只是驚鴻一瞥,也足以讓人驚豔。
僕從千恩萬謝接過水,回到顏府車中,同顏齊稟:“屬下已經打探清楚了,車中坐的並不是太子殿下,而是一位年輕的小郎君。太子府的兩位管家都很恭敬的稱他為‘公子’。”
僕從把討到的水放到一邊。
因知道公子並不會飲用外來水。
顏齊愣了下,點頭,道:“我知道了。”
午後馬車正式抵達曲水行宮。
嵇安和高恭領著宮人搬運物品,收拾房間,十方和樊七則檢查附近地形,順便安排佈防。
曲水行宮很大,光宮室就有上百間,每間宮室又分隔出兩三個小間,足夠容納數百人同時居住。
隋衡貴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然有單獨的居所。其他皇子公主除已成人的二皇子、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