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螭眼皮跳了跳,語氣隱忍:“別哭。”
翦姬頓了一下,嗓音悅耳動聽,:“王上既然留下了我,那為何不放我出來,是不喜我麼······”
她的淚掛在臉上,聲音慢慢,帶著浸在骨子中的世家優雅,卻又軟軟的,輕輕的,那張臉,讓趙螭垂了垂眸。
對趙螭來講,若是不喜,怎麼可能留下。
怎麼可能留下這麼大的美人禍患。
“寡人為何要放你出來?”趙螭扯起一抹玩味的笑,起身,手指穿過欄杆,輕輕勾起翦姬的下巴。
柔嫩的肌膚就在手中,趙螭強忍住指尖不自覺的顫抖。垂眸,與翦姬相視。
看她眸子水洗,清澈如初生小鹿,五官卻又精緻偏妖。又看,她的眼中,映出他的身形。
翦姬斟酌道:“······因為我已嫁於王上。”
輕輕軟軟的聲音飄到趙螭耳畔,她仰面,眸色認真且疑惑,朱唇箸點,髻鬟生彩,方才的淚水此時欲落未墜,就這麼掛在眼角,浮華掠過,楊柳細雨。
趙螭微眯眼眸,不可否認,翦姬如此說,讓他的心跳了一下,像毛頭小子那般,血液隱隱沸騰躁動。
吳國將此女獻給他,並且是以求親的名義,既然他留下了翦姬,那說是翦姬已經嫁給他,也不為過。
趙螭這才意識到,面前的這個絕世美人,現在是屬於自己的。
他用鑰匙開啟了鐵籠,“吱呀”一聲,翦姬呼吸頓了一下,抬起秋眸,便看到趙螭靜靜站在那裡,墨色般幽黑的眸子盯著她,等著她出來。朗朗王公,振振威儀。
翦姬揉了揉痠痛的膝蓋,彎腰緩緩走出。
嫁人什麼的,翦姬只是隨便說的而已。
若是留在他們的行宮住處中便是嫁人,那翦姬早就有了好幾位夫君了。
她一點點收下淚水,美人展顏,破涕為笑,向趙螭走去。
趙螭喉結滾動一下。
當翦姬剛邁出鐵籠時,眼前卻驟然變黑。翦姬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她慌張地向外抓去,單薄嬌弱的身體顫抖。難道,虞王后悔了,要殺人滅口?
翦姬心神亂了片刻後,才感覺到原來是一塊大布罩在了自己身上,蓋在身上的東西,柔軟絨絨,翦姬恍然發現,原來是狐裘罩住了她。
隔著一層狐裘,外面的聲音都變得悶悶的,翦姬聽到虞王悶悶的笑聲。
接著她的手突然被趙螭的大手抓住,一把將她拉了出來。
潔白狐裘無一絲雜毛,華貴高雅,細光隱隱流轉光華。當狐裘滑落,翦姬現身時,趙螭恍惚看到了芷邊白狐,涉江行走。
神秘高貴,美妍至極。
趙螭本想把翦姬直接拉入懷中,大殿火燭搖曳,巫山神女,春宵爛漫······但當狐裘從翦姬身上滑落時,趙螭愣愣看著她,心神彷彿被猛然敲擊,下意識停下了動作。
竟有一些不敢褻瀆的意味。
翦姬的心臟仍然有些急促地跳動著,她不安地撩起拂在臉上的髮絲,蔥白指尖穿過烏髮,趙螭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瘋魔了。
世上怎麼會有女子,能這麼美。
他勾了勾嘴角。
鬆開翦姬,並後退一步。
“王上。”翦姬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她並不知虞王為何突然鬆開自己,害怕虞王將她拋棄,翦姬一下子拉住他的衣袖,弱弱抬眸看向趙螭。
趙螭手搭在她的手上,想要甩開她,但卻頓了。
趙螭俯身,湊到翦姬耳邊,低沉的嗓音像帶著醉人酒氣,慢慢地,懶懶地:“寡人···意欲封你為美人,可好?”
耳尖酥軟溫熱,翦姬呼吸一滯,旋即笑道:“王上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