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達商丘,他早就收到訊息了,但因為站在太子顧那邊,他故意當做不知道,也沒有通知守城計程車兵為虞王放行。
又因為那份燕國的合約,宋公做賊心虛,意識到面前站的是虞王后,兩股戰戰,冷汗直冒。
生怕他是知道了什麼來算賬的。
而虞王趙螭走進,一步一步,彷彿是踩在萬千血上,帶著濃濃的壓迫感,讓人畏懼。
太子顧拿劍對著他時,也沒這麼嚇人!
趙螭俯身,拿起宋公旁邊的酒爵,瘦白指節敲動青色酒爵,看著害怕的宋公,似笑非笑:“寡人與你宋國立一合約,要你宋國在祭祀大典上對任何事都不聞不問,不通報天子,更不通報太子顧。”
玄色寬袖揚動,酒爵傾灑,趙螭將醇香酒水倒在宋公身上,從頭頂澆灌,宋公狼狽不堪,哪裡還有什麼國君風範。
“齊王、吳王為寡人作證,如何?”趙螭眯了眯鳳眸,幽幽道。
齊王見到這樣的場景,吞了一口口水,不由得慶幸自己的選擇,同時又對燕國產生了幾分幸災樂禍。
燕國還想在祭祀大典聯合他們刺殺虞王,看虞王這架勢,早就知道燕國的打算了吧。
他是一國國君,即便彎腰行禮,那也只是對周王室,此時卻被虞王趙螭如此羞辱對待,宋公暗暗咬牙,心中憤恨。
趙螭,如此年輕,不過是黃口小兒!
居然如此猖狂,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你不答,寡人就要殺了你。”趙螭嗤笑一聲。
“這、”吳王皺了皺眉,不管怎麼說,虞王要是真這麼做了,他們都逃不出宋國吧。
齊王拉住欲言又止的吳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齊王想,虞王既然知道了燕國的打算,肯定不會是空手前來宋國參加祭祀,也許暗中藏了軍隊也說不準。就連他齊國,也怕來宋國參加祭祀大典時被周天子來個甕中捉鱉,早就在商丘附近藏好了士兵,以備不時之需。
聽到虞王的話,宋公震驚看著趙螭,心中又是懼怕又覺得荒誕,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國君,能這麼厚顏無恥,能這麼奸詐!
趙螭敲了敲空空如也的酒爵,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冷冷重複一遍:“如何?”
宋公臉漲成豬肝色,張了張嘴巴,弱弱道:“可······”
趙螭笑了笑,扔掉手中酒爵,轉身帶著齊王和吳王離去。酒爵滾到地上,咕嚕咕嚕發出聲音,宋公滿頭大汗,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等到周圍再次恢復寂靜,蘭釭裡的薰香飄到鼻尖時,宋公騰的站起身,對著空空蕩蕩的殿門破口大罵:“虞王你就是個瘋子!”
“還想著奪天下,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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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虞國晉陽到商丘,一路奔波,飯食不思,翦姬早就疲憊不已,在驛館中剛剛安頓下來,她沾到床榻,很快就睡著了。
夢中迷迷糊糊,感到有人坐在了她床榻上,錦衾裘被下壓,窸窸窣窣,翦姬心頭一凜,頓時睜開眼,抬手就要揮過去,卻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男人指骨分明,肌膚冰涼,他淡淡笑了一聲,嗔道:“翦美人,怎麼這麼就丟下寡人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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