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想的,吳特使到底是不是男人,這等尤物居然要拱手送給虞王,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趙螭眉尾微挑,劍眉入鬢,聽到甘皓的話後,眯著眼看了一下翦姬,接著雙肩漸漸開始顫抖,低低笑聲陰森森地響在大殿中。
“求親?吳特使,你說吳國要向我虞國求親?”
翦姬心中的不安在他的低沉笑聲中一點點放大。
“放肆!”趙螭目光兀地變得陰狠,突然將手中酒爵狠狠砸向甘皓,虞王力氣非凡,青銅酒器沉重砸在頭上,甘皓只覺眼前一黑,差點沒有站住。
正在看好戲的燕特使和齊特使瞬間低頭噤聲。
趙螭冷冷笑道:“吳國有什麼資格向虞國求親。”
翦姬暗道糟糕,虞王若是生氣了,那她可該如何?
酒爵砸破額頭,鮮血順著臉頰滑下,甘皓任血水模糊視線,俯身向虞王長揖。
“外臣知吳國沒有資格提起求親之事,所以外臣所說的求親,並非指吳國,而是單獨為她。”
趙螭眸色微動,又聽甘皓一字一句擲在空中:“此女為翦姬,吳國名族翦氏之後,因心慕大王,所以央求外臣帶她來到虞國。方才所說的求親,是為了翦氏之女,與吳國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聞言,趙螭似笑非笑,看向翦姬:“他所說當真?”
“外臣所說句句屬實。”還不待翦姬反應過來,甘皓搶先回答。
甘皓眼神堅定,頗有種虞王不信,他就拼命的感覺,他臉上都是血,這樣一來,倒顯得有些可怕。
翦姬對甘皓有些意外,趙螭沉默良久,他輕敲桌案,眸中黑色深不見底,大殿銅臺燭火搖晃,噼裡啪啦,讓人的心跟著這位虞王的怒氣一抖一抖。
因為虞王的沉默,翦姬纖細指尖繞著衣角流蘇,捲了又卷,她盈盈望向趙螭,眉籠清愁,欲言又止。
趙螭那雙陰沉的鳳眸微眯,迎上翦姬的視線,她好看的眸子像是會說話,趙螭慢慢出聲,帶了一絲沙啞:“寡人問你,他所說當真?”
翦姬長睫顫啊顫,小扇子般斂下眸中橫波秋水,丹唇輕咬,愈發殷紅,終於,她開口極輕極輕地喚道:“大王······”
嬌弱輕柔的嗓音,是人是鬼,一魂一魄都要被她勾跑了。
趙螭眸色一黯,越發幽深。
翦姬一直都在悄悄打量著虞王的神情,她輕聲細語:“王上如此非凡,何人不喜?我自是仰慕大王的。”
“仰慕”二字在她的口中說出來,輕輕軟軟,乘著溫柔旖風飄到趙螭的耳中,趙螭眸中暗色翻湧,俊美的臉龐陰沉不定。
他靜默半晌,漸漸的,眸中的動容卻是一點點消失,又一點點覆上陰鷙與冷漠。再次看向翦姬,已然又變成了嗜血殘忍的虞王。
翦姬心裡一咯噔。
她急急喊:“大王。”
虞王淡淡瞥她一眼,接著掠過她纖細的身影,看向齊燕特使。甘皓站在旁邊,有些沒有回過神。
甘皓滿臉血汙,更何況此時翦姬半顆心都在虞王身上,自是沒有看到他鬆了一口氣。
翦姬想,她要是被甘皓帶回吳國,吳國有太后和丞相等著她,甘皓根本護不住她。要是藉此逃離,不回吳國,那她卻是無處可去的,而且她吃不得風餐露宿的苦頭,萬一在逃亡的過程中被曬黑,面板變得粗糙,怎麼辦?
眼下,虞王是最好的選擇。何況,翦姬並不知道,如果虞王沒有接受這個“求親”,虞王或者虞宮的人會不會為了防止禍患,在她回到吳國前,就把她殺了。
就在翦姬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男人慵懶道:“會盟之事另責他日,退下罷。”
退下?他們退下?那美人呢?虞王到底要不要美人了?燕特使也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