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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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嘩嘩,熱氣氤氳,宮女拿著梳子,小心翼翼地捧起翦美人柔順的烏髮,慢慢幫美人洗髮。其他宮女,候在旁邊,安靜等待。
美人肌膚如玉,凝脂杏雪,全身上下,竟無一絲瑕疵。翦美人,當真美的不似凡人。
溫熱的水珠,沿著美人白皙的頸子滑落,滴落在深深的鎖骨,又慢慢下滑。
霧氣漫漫,翦美人臉頰稍紅,眸然水霧,長睫捲翹,輕輕翕動,淡然且平靜。
宮女小心翼翼幫她沐浴,翦姬有些出神,她向大監烏溫打聽後知道,趙螭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
不管是出自什麼原因,趙螭一直在送她東西。
而翦姬突然發現,自己什麼也沒有送給趙螭。
她本來想寫一首詩,一封信,表達自己的感激和繾綣。畢竟,翦美人可是士族出身,即使翦氏沒落,她從小也是以貴女的標準培養,最為擅長詩詞歌賦了。
但信寫好後,翦姬卻有些猶豫。
她自己清楚,她對趙螭的感情,並沒有文字所表現的那般繾綣深情。翦姬寫信時,下意識誇大了內心的愛意。
她習慣於勾著郎君們,卻不知道,在真正對一個人有所喜愛時,要如何把握真誠的程度。
“嘩啦嘩啦”水聲清澈,在宮女的服侍中,翦美人從熱水中慢慢站起身,膚色玉雪,白裡透粉,精緻的不像話。
宮女拿來翦美人的衣物,認真地幫她穿上,翦美人赤足,玉帶散漫,素衣勾衽蘭邊。
外面隱隱約約,傳來宮人驚慌的行禮聲。
“大王。”
翦姬頓時回神,服侍她穿衣的宮女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寬衣飄揚,帶著淡淡幽香散到空中,翦美人迅速把外袍套上。
玉足沾水,溼溼噠噠,翦美人匆匆走向外面。
美人沐浴而來,烏髮微溼,白皙臉龐帶了些溫熱的水霧,一雙秋水眸氤氳。寬大的外袍,鬆鬆垮垮套在翦美人身上,嫋嫋細腰,玉帶慵懶。
甫一走出,翦姬輕輕蹙眉。
她聞到了血腥味。
虞王趙螭站著,宮女瑟瑟發抖跪在他身邊。
男人冕服染血,像是從修羅地獄中踏出來,氣場壓迫,怪不得宮人們會害怕。
翦姬眨了眨眼,徑直走過去,“王上。”
她已經習慣趙螭這個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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