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上還自以為是,公然頂撞虞王,反對翦美人參加祭祀。
如今翦美人和大王獨處,說到底,翦美人對大王瞭解甚少,烏溫怕翦美人不經意間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惹趙螭不快。
遠處端著高盤路過這裡的宮人,突然被匆匆走過來的內侍撞了一下,高盤上的東西搖搖晃晃,差點摔下去。正在看著遠處的烏溫,心頭忍不住跟著高盤的晃動而晃了晃。
而那撞人的內侍,隔著長長臺階,看到候在殿門的烏監,眼前一亮,提了衣襬,就要匆匆走過來。
這時,“吱呀——”一聲,緊閉的殿門突然被推開。
虞王身形挺拔俊秀,寬大冕服,暗色金紋卷邊,抱著一人,懶散地從殿內邁出。
烏溫下意識退到一側,迎接君上。
眼睛剛瞥了趙螭一眼,就察覺到虞王陰冷視線橫在自己身上,烏溫眼皮跳了跳,又退了幾步,深深低頭。
剛才那一眼,烏溫看到,趙螭此時居然是披散著頭髮!肅整威儀的冕冠不知道掉到哪裡去,此時虞王墨髮披散,半拂在雋美的面龐,平添了一分邪氣。
而趙螭懷中,正抱著一個美人。
除了翦美人,還能是誰?
翦美人被趙螭橫抱著,頭埋到男人懷中,看不清神情。美人烏髮如瀑,如雲,柔順美好,身形纖細,腰肢如柳,在男人懷中,顯得無比嬌小憐人。
“寡人不是讓你們退下了嗎?”
趙螭聲音有些沙啞,看向烏溫時,眼中帶了些不耐。
接觸到虞王的陰沉氣場,烏溫下意識打了個突,隨即不禁有些愣。他是虞王近侍,平時趙螭說退下,那也只是其他閒散宮人退下,他還是要在不遠處守著,以防發生什麼不妙。
今天他只是習慣留下來守著而已。
這次·····怎麼?趙螭的意思居然是一個人都不能留,連他也不行。
想到趙螭現在還抱著翦美人,烏溫不由得有些浮想聯翩,虞王和翦美人在殿中到底做了什麼?
烏溫低著頭,在視線餘光看到,君王赤舄動,冕服從身前閃過,烏溫頓時回神抬頭,發現趙螭看也不看他,直接離開。
虞王獨身,身側沒有宮人追隨,抱著嬌軟的翦美人,一步一步,慢慢走下白玉長階。
沒有什麼熱量的陽光鍍在虞王肩頭,男人側臉俊美,下頜線條流暢,神色難以琢磨。
烏溫看著看著,打了個寒顫。不知為什麼,也許是他多想,大王抱著翦美人拾級而下,竟然有點小心翼翼的感覺。
但烏溫下意識否決,因為據他所知,虞王愛翦美人,應該只是愛其皮囊罷了。烏溫認為,無論大王表面多麼寵愛翦美人,實際上,趙螭怎麼可能真的會陷進去,變得小心翼翼,對此女萬般呵護。
遠處的宮人見虞王出來,紛紛謙卑行禮。
看到趙螭抱著翦美人時,他們都有些震驚,虞王很快離去,眾人互相看著,眼中心照不宣地閃過八卦的意味。
那個本來要走向烏溫的內侍,看到虞王抱著翦美人出來,先是看了看虞王,又看了看他懷中的美人,面上閃過糾結。最後選擇和其他宮人一起默默行禮,等趙螭離開,他立馬跑到臺階上,走到烏溫那裡。
冕袍寬大,金紋揚動,趙螭的背影有些孤寂,烏溫怔怔看著他抱住翦美人離開,心頭一時迷茫,大王這是去哪?為什麼要一直抱著翦美人?他到底跟不跟?
“大監。”內侍向烏溫行禮,打斷了他的思緒。
烏溫回過神,皺了皺眉,“何事?”
內侍表情帶了幾分古怪,緩緩報告:“方才·····孟氏以孝敬太后的名義,向宮裡送了一個舞女,現在那名女子在梓榆宮中。”
送舞女?孝敬太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