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眼神冰冷,嫌惡的情緒不由自主流露出來,即使嘴角勾起笑容,也是皮笑肉不笑的。
“大王吩咐過,封鎖湛露臺,外人不得進入。”
侍衛一方面驚訝於傅朗安劍技高超,居然輕而易舉就卸了他的刀,一方面想起丞相劍上的血跡,害怕丞相對虞王做出不義之事。
“翦美人在湛露臺?”丞相神色莫名。
侍衛一愣,還沒弄清楚丞相的意思,迎面寒劍突然刺來,招式利索,毫不留情!
“丞相,你瘋了?!”
傅朗安冷冷抬眸,虞王寵幸翦美人,遲早有一天會反噬,他當然知道現在趙螭是要在湛露臺廢孟夫人,雖然孟家遲早要滅,但現在為時過早,趙螭手段偏激,怕會逼得孟家狗急跳牆,反咬虞國王室!
薄劍削鐵如泥,破風而來,招招狠毒,侍衛狼狽躲閃,摸起地上的刀回擊傅朗安,卻聽“啪”的一聲,又有劍身震顫,手中一輕,大刀居然被截斷,斷刀砸到地面,發出清脆聲響。
丞相傅朗安居然如此深藏不露,侍衛詫異之餘,攜帶了殺氣的劍下一刻就襲向他!
傅朗安面龐冷然,心下只想速速解決這個攔截他的侍衛,突然,一把劍兀地迎上他的攻擊,手腕驟疼,薄劍被擊飛,傅朗安震驚抬眼,
如雲烏髮飄揚,拂面而過,伴隨著淡淡的清幽,翦美人肌膚如雪,寬袖揚動,纖細指尖虛虛拿著劍柄。
身後跟隨了眾多宮人。
翦姬也是怔愣,並未反應過來。只覺自己一下子落入了男人的懷中,衣料刺繡摩挲,水沉香氣濃厚,隨即指節被男人握住。
“丞相,你這是作甚?”趙螭眯了眯眼,他半抱著翦姬,藉著翦姬的手將劍送出。
傅朗安恍惚一瞬,下意識將視線落在握著劍柄的那隻手上,玉指纖纖,嬌嫩凝脂,和這樣的手比起來,古劍劍柄似乎太過粗糙了。
見此,趙螭冷笑,攬住翦姬細軟腰肢,藉著美人的手,直接用劍砍斷傅朗安發冠,翦姬呼吸不由自主放緩,男人的氣息噴灑在臉側,隨意抬眼,眼睛余光中全是趙螭深邃的面龐輪廓。
趙螭動作散漫慵懶,墨睫下的鳳眸淡漠陰沉,只聽傅朗安慘叫一聲,翦姬再次回神,發現傅朗安已經半跪在自己面前了。
右臉突然一涼,趙螭垂眸將她的鷺羽面具摘下,指尖點了點她的眼角,又親自將劍橫在傅朗安的脖頸處,漫不經心道:“傅朗安,你忘了,翦美人的臉受傷,和你有關。”
翦美人遭遇刺客襲擊,臉上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眾人想當然地認為翦美人受傷是因為刺客。
實際上是譚錫越不小心用劍劃傷了翦姬的臉,當時傅朗安也在場。
翦姬一直沒有明說這件事,因為她尚且不認為趙螭會在治國大才和自己之間選擇她。
譚錫越算是丞相傅朗安的半個學生,傅朗安當時覺得譚錫越劃傷翦美人的臉就劃傷了,沒什麼大不了,所以也沒有同趙螭說。
何況,傅朗安心裡陰暗地想,翦美人不在虞宮中存在最好不過。
發冠被砍斷,頭髮凌亂地散下,傅朗安怔怔抬眼,閃過一絲惘然。
面前之人是翦美人和虞王。
他是虞國丞相,此刻卻要為女子臉頰受傷這等小事被迫半跪向翦美人行禮。
傅朗安心神翻湧,無數幽暗晦澀的情緒席捲全身。他抬頭,冷冷看向翦姬。
美人輕蹙娥眉,眼眸,長睫,鼻樑,丹唇,臉龐,身姿,氣度,皆是奪人魂魄。
傅朗安斂下眼中複雜情緒,有些苦澀道:“臣未能護美人周全,是臣之過。”
趙螭挑了挑眉。
翦姬見傅朗安如此,不禁有些為難,虞國丞相被迫對她如此低眉順眼,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