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思索,那隻魔和姬子痴到底是什麼關係。
再次細細打量姬子痴,司笑情緒翻湧複雜。
他變了很多。
少年不再隱忍, 他肆意妄為,強大殘忍, 踩著滿地鮮血, 弱小的性命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始終掛著漫不經心的笑。
卻又沒變。
司笑見姬子痴兩睫顫抖,眸底脆弱孤獨。
他是孤獨的。
司笑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陷入混亂, 鎖仙花的花瓣融入她的靈根, 竟然慢慢嵌入了她的靈根。
但司笑沒有感到疼痛, 或者說, 在她的身體因此感到不適前,體內沉睡的“鎮宗之寶”甦醒,釋放出溫和的靈力。
司笑本能地察覺到,等待鎖仙花被她徹底消化,還需要一段時間。
只是......司笑微妙地看向守在她身邊的少年。
他眼眶泛紅, 無助地探著司笑的靈力。
“你醒來,好麼。”姬子痴把臉埋在她的袖角,長睫溼潤,脖頸彎下。
姬子痴表面脆弱,但他的魔氣瀕臨暴.亂。
司笑擔心地看著一切。
希望在她醒來之前,姬子痴不要發瘋。
***
魔宮上空的天色愈加黑暗恐怖。
左護法螢零與右護法師鈞擔心地等在殿門外。
“主上這次要是再發瘋怎麼辦?”師鈞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不就是死幾個魔修麼?大驚小怪。”螢零彎了彎眼角,說話冷漠。
抿唇看著那愈加暴戾的魔氣,螢零眸色有些沉,說:“我更擔心主上的身體。”
姬子痴沒有奪得所有藥引,現在他的身體已是脆弱病態極了,就像一個玻璃娃娃。
這種情況下,姬子痴還不節制自己的魔氣。他的魔氣暴戾強大,不僅會殺死靠近的人,更會侵蝕少年的身體。
師鈞沉默,低聲問:“沒有辦法了麼?”
螢零勉強笑了一下。
“唯一的辦法是殺死姐姐,把鎖仙花從她的靈根裡挖出來。”
師鈞幽幽道:“這是不可能的。”
就算不是很瞭解,但從剛才打了個照面,師鈞就知道姬子痴應該很在意司笑。
螢零沒有回答,不置可否。
見魔宮這紊亂暴躁的魔氣,就知道那位心情絕對不好,主上的情緒簡直是糟糕透頂,而那位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為司笑昏迷不醒。
姬子痴這麼在乎司笑,誰敢動司笑。
魔修們巴不得討好司笑,防止她對姬子痴吹什麼枕邊風。
師鈞握緊手中的羽扇,指骨收了收,經過心裡掙扎後,他猶豫道:“主上還能活多久。”
“最多十年。”螢零收回視線,總是帶笑的小臉也垮了。
“十年時間,足夠了。”師鈞卻說。
螢零皺眉,“什麼意思?”
師鈞算了算,說:“十年時間,能夠培養子嗣了。”
“你想輔佐主上的子嗣?”螢零表情有些古怪。
“魔修老祖是不會同意的。”
“他認可的魔修之主只有主上。”
“你不是主上的左護法麼?”師鈞對螢零的話不贊同,“你都輔佐主上這麼久了,怎麼還是聽魔修老祖的話。”
魔修們崇尚力量,魔修老祖對他們而言是舊主,姬子痴掌管引領魔修後,魔修們都紛紛臣服於姬子痴,忠誠也只是對姬子痴忠誠。
見師鈞一副忠誠的模樣,螢零嘴角抽了抽,心想你們這些修仙界的普通人哪裡懂得那些事。
姬子痴是真正的魔。
沒有奪得所有藥引,他就會真的消散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