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慕妄清卻放下了白芝兮。
白芝兮的雙腳剛落到地面，心裡下意識琢磨著慕妄清的態度，五師兄慕妄清是因為她的“離開”所以他被惹到了，他是性情嚴苛的人……他現在應當很生氣。
“五師兄，之前我一言不合就離開，害大家擔心，是我不好。”白芝兮轉過身，正面看著慕妄清。
慕妄清的眼睫翕動，清冷的瞳眸暈染著深暗情緒，臉龐上的神情並沒有因為白芝兮的話而緩和。
他只是淡淡地勾了下唇角，“我知道了。”
短短一會兒，白芝兮見慕妄清笑了兩次，事出反常必有妖，何況慕妄清的笑意帶著危險的病態，白芝兮眉梢動了動，伸出手想拽住慕妄清的胳膊與他細細談一下，但是手指伸到半空卻頓住，照理說，慕妄清應該不喜歡她觸碰他吧。
白芝兮的手指在空中劃了個弧度，垂下，她的桃花眸乖軟地映著慕妄清的面龐，“五師兄，你若生我的氣，那你直說。”
慕妄清眸色微變，他說：“我為何要生氣。”
“師妹，你回來，我何必生氣。”
他沒有生氣的餘地，當她的氣息在五洲徹底消失不見，他心中感受到的是從未有過的惶恐情緒。
他擁有了上古真神的記憶，人世間的一切只是一次短暫的經歷，之前會提出帶上師妹一同到仙界生活……雖然對人類慕妄清而言，白芝兮很重要，但是對擁有了上古真神記憶的慕妄清而言，更多是被人類慕妄清的情緒影響。
他不明白她為何不肯前往仙界，他此前甚至心想解決了魔龍，他迴歸仙界的時候直接強行把她帶走，他折損一些修為渡她直接飛昇到達仙界就是。
但是……她卻不見了。
整個世界都沒有她的氣息。
他找不到。
大家都在尋找她，他看似並不是那麼重視對她的尋找，但是他幾乎每日都在閉關，每次閉關就是分出神識在整個五洲尋找她。
沒有靈魂、沒有意識、沒有氣息……慕妄清比束楚韞要更加清醒地覺得，照理說，她在他心中應當是屬於“死亡”的人了。
只是一個人類罷了。
不必在意了。
該回仙界了……他漫長的生命堪比天道，他明明不需要過於在意這“死掉”的凡人。
但是他卻荒謬地留在五洲，像一個絕望的人類一樣，一遍一遍找尋她的氣息，倘若第一次沒有在五洲找到她，那就找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他的壽命那般漫長，總會找到她的。
“……”
白芝兮的手頓在半空後收回，沒敢直接觸碰慕妄清，慕妄清骨節分明的手指卻直接伸出，摸到白芝兮的指尖，像是無意識地滑過她的手背，握住她纖細的腕骨。
慕妄清的靈力探入，他眯了眯眼，“師妹，你的修為並未進步。”
白芝兮眼睫一抖，對慕妄清露出乾巴巴的笑。
……慕妄清是第一個真的相信她在“閉關”還檢查她“閉關”成果如何的師兄。
緊接著，慕妄清的話語更是砸響白芝兮的心扉。
“你也並未修習無情道。”
白芝兮思緒轉了一圈，終歸是沒有告訴慕妄清之前很早的時候束楚韞逆轉了她的無情道，她避重就輕，對慕妄清說：“五師兄，我停止修習無情道了。”
慕妄清對白芝兮扯了下唇角，鬆開她的手指。
見到五師兄又笑，白芝兮有點起雞皮疙瘩，她看向慕妄清，眸光閃動，接著像是沒有看到慕妄清冰冷幽暗的神情，泰然自若地湊近慕妄清，幾乎捱到他的衣角，慕妄清稍微動了下身形，像是不經意的舉動，白芝兮的衣角與慕妄清的衣角結結實實相碰。
“五師兄，你變得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