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下的手指頓時顫了顫，隨即攥緊，骨節分明。
白芝兮抬頭，見撞到了慕妄清，趕緊往後退。
慕妄清看向白芝兮，她此時像是步入兇獸地盤的草食小動物，一雙桃花眸氤氳不安。
慕妄清眼睫微斂，說：“師妹，還記得這裡麼？”
白芝兮嘴硬說：“……記得什麼？”
要不她就乾脆裝失憶，記性不好。
白芝兮心裡琢磨著。
然而
沒想到慕妄清竟不冷不淡開口，說：“那日夜晚，師妹於此，在我的茶盞中下了藥。”
白芝兮低著頭：“……是的。”
她內心開始飛速思考，慕妄清把她帶到這裡還提醒她之前的作死事幹什麼？
白芝兮思考著。
不會是……因為剛才她在冰窟裡的表現非常差勁，所以現在把她帶過來，提醒她之前的作死事，然後表示實在教不了她無情道，讓她趕緊走吧。?如果這樣的話……
就在白芝兮開始琢磨怎麼留下推任務進度的時候，慕妄清的聲音慢條斯理地傳入她的耳中：“師妹，我會在此處展開一道法陣。”
白芝兮下意識：“什麼？”
白芝兮不禁想，是懲罰她這個作死小師妹的法陣麼？現在要秋後算賬？要不……先不推任務進度了，她還是先溜了吧。
白芝兮看著慕妄清的眸色變了又變。
慕妄清靜靜地看著白芝兮。
少女桃花眸中透出忐忑，緊張，一副可憐模樣。
慕妄清喉結動了動，他平靜說：“師妹，此道法陣會重現你的心魔。”
白芝兮：“？”
“等等。”白芝兮突然喊住慕妄清。
慕妄清：“怎麼了？”
白芝兮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提醒慕妄清說：“五師兄，我沒有心魔……應該不用重現吧。”
白芝兮的話音落下後，慕妄清的眸子望向她，他眸色深深。
接觸到慕妄清的眼神，白芝兮微微沉默。
難道……她有心魔，但她不知道？
還是說修仙界的大家都有心魔？有心魔是一件正常的事？
就在白芝兮因為慕妄清的眼神而陷入認知懷疑時，慕妄清冷冷地對白芝兮說：“師妹，回冰窟靜思和在這裡重現心魔，你覺得哪個好？”
白芝兮：“……重現心魔吧。”
白芝兮想，重現就重現吧，她就算有心魔也可能就是炸雞薯片奶茶和可樂來誘惑她，最多就再加上網路。
白芝兮選擇重現心魔後，慕妄清深深地看了白芝兮一眼。
“好。”男人嗓音微微喑啞。
慕妄清修長分明的手結起道法。
剎那間，風雪揚動，男人烏黑髮絲揚動，面如謫仙，道袍無瑕，如天界一抹清雪聖蓮。
巨大的法陣在白芝兮與慕妄清腳下展開。
白芝兮微愣，下一刻，只覺得眼前頓黑，足下彷彿踏空往下墜落，失重感傳來，她差點跌倒，勉強穩住身形後，再次睜眼，只見月落地面，黑夜靜謐。
白芝兮身處環境依然是慕妄清的院子。
只是時間變換。
白芝兮的視線注意到旁邊桌几上茶盞翻開，茶水往下灑。
這熟悉的一隅片段忽然激起了白芝兮腦海裡的記憶。
白芝兮表情微變。
這……不是她降智buff給慕妄清下藥的那晚麼。
想到這裡，白芝兮不由得看向慕妄清的方向。
倘若真的是那天夜晚，那慕妄清應該就坐在那個亭子裡……當時，降智buff的她在慕妄清的茶盞中下了藥，然後偷偷躲到旁邊的假山後等待慕妄清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