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這種事很難感同身受,陳糯光想都很痛。
可酆理又最擅長忍耐。
陳糯:“肯定是來不及啊。”
酆理笑了:“搞不好他覺得自己當爹當得很好。”
老李的確挺好的,陳糯小聲說:“怎麼都第二次才選他。”
酆理笑出了聲,“他知道要氣死了。”
“陳糯,”酆理又頓了頓,“我好像……”
“不太記得老李長什麼樣了。”
這不是失憶效應,陳糯也有這樣的時間症狀。
如果酆理還不出現,她的記憶也會被時間沖刷,零星的照片也無法彌補無法觸控帶來的痛苦,最後被推向難以避免的遺忘。
“我也有點忘了。”
陳糯低頭,點開手機相簿。
她換過手機,也一直在複製照片,不像酆理的手機和人一樣摧毀,什麼都不剩了。
“我也只有幾張。”
相簿的時間滾到很多年前,陳糯說:“是你拿我手機拍的。”
還在揚草的時候,二樓廚房,做飯的江梅花,端著切好的燒雞面對鏡頭的老李,還有面無表情拿碗筷的陳糯。
唯獨沒有酆理。
陳糯說:“你真狡猾。”
酆理還在看裡面的人,陳糯切到相機:“這次換我拍了。”
酆理聽出了陳糯的哽咽和難過,她攬住陳糯的肩,像是安慰,又像是彌補:“好啊,給我拍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