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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錯被她引得發自心底地笑了,斟酌片刻,跟她大略地提了提事情經過。她應該知道,他是怎樣的人,有時候做的是怎樣的事。況且事關崔家,她瞭解了大致的情形,日後遇到崔家的女眷、親朋,會自心底保持警惕。
裴羽聽完,半晌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年紀再小,也是那兄弟兩個的嫂嫂,再為蕭錯意難平,也不能說小叔子給他添亂不知好歹。
她眨著一雙大眼睛,越想越生氣,這情緒一半是為著蕭錯,另一半則是因著與蕭銳、蕭錚以前就十分熟稔。
蕭銳腦袋發熱的時候,想沒想過他的妻子?他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勝任那種兇險之事?
是,他是蕭錯的弟弟,那又能代表什麼?難不成他以為蕭錯的戰功是輕輕鬆鬆得來的?難不成也曾馳騁沙場的崔賀就是個一擊即中的窩囊廢?
高估自己,低估武將的能力。這要是真出了閃失,讓蕭錯跟誰說理去?他拼死拼活地忙碌多年,憑什麼要面對那樣的局面?
她深深地呼吸著,終究是氣得不輕,坐了起來。
蕭錯訝然。這下好了,他說完之後,心裡敞亮了,卻把她氣著了。他連忙把她拖回懷裡,蓋好被子,“至於麼?別湊這種生氣的熱鬧。”
裴羽看著他,目光變幻不定,一時心疼他的不易,一時又對蕭銳、蕭錚惱火。可還是什麼都不能說。
一口氣悶在心裡發不出,時間久了能悶出病來。
“想說什麼就說。”蕭錯溫柔地撫著她的背,“我權當你說夢話呢。”
裴羽被逗得笑了起來,老老實實地依偎在他懷裡,把心裡的想法娓娓道來,末了保證道:“我就是跟你說說,見到二爺二弟妹的時候,不會流露什麼的。”
“知道。”蕭錯語氣平和,心裡卻是暖意湧動。她所思所想,正是他最窩火的地方。這種時候,誰又敢說她少不更事?
少不更事?
不對,她已經及笄,已經長大。
他低下頭去,溫柔地吻住她。
裴羽閉上眼睛,溫柔地回應著,身形輕輕地戰慄一下。
他柔聲問她:“阿羽,想我沒有?”
“你呢?”裴羽面對這種問題, ·04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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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的晨光透過雪白的窗紗入室,昏黑的光線一點點明朗起來。
蕭錯不情願地睜開眼睛,把懷裡那個翻來覆去折騰的緊緊摟住。
裴羽不高興地咕噥著,身形掙扎著。
蕭錯蹙了蹙眉,深深吸進一口氣。
彼此之間,上身毫無間隙地貼在一起,她小小的舉動,都會讓他心旌搖曳、呼吸發燙,何況這種情形了。
昨晚兩個人重新沐浴歇下之後,他真不該貪戀那種綢緞一般的好觸感,讓彼此這樣相依入眠。
心念轉動間,手已略過那最優美最柔軟的山巒,落在她的小細腰上,細細摩挲。
睡夢中的裴羽嘟了嘟嘴,綿軟的小手拍了拍他的手,隨後消停了一些,環住他身形。
片刻後,她的手摸摸這兒摸摸那兒,停頓之處,都是他的傷痕。
這是什麼嗜好?
蕭錯氣息有點兒急了,捉住她的手,托起她的臉,用灼熱的親吻喚醒她。
她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身形亦是,繼而不情願地睜開眼睛。
清醒之際,她很有自知之明地問道:“又把你折騰醒了?”
“嗯。”蕭錯一下一下地啄著她的唇,“這會兒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裴羽眨著眼睛想了想,心跳得有點兒急,呼吸也有點兒亂,身形還有些痠軟。這樣想著,嘴裡卻道:“沒什麼特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