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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聽完一頷首,“傳閔夫人、閔二小姐。”
“是!”暗衛快步而去。
一旁的常洛再清楚不過:今日有人要倒大黴了。
他對皇后的性情還是瞭解的,這次晉王、文安縣主生事,狠狠地踩到了她的底線——為著她自己,她不允許任何人害得張放半生功名、血汗付諸東流;為著皇帝,她不允許任何人動她夫君的摯友、功臣。
處置晉王的手段要溫和,發落文安縣主在明面上一定要尋找個莫須有的理由,可皇后的怒火總要有個途徑宣洩出去,那麼,拿來開刀的就只能是作為這件事情源頭的閔家人。
閔采薇若是死得冤,閔家可就有的受了。
這時候,皇后再度看向文安縣主,問道:“你選哪一條路?”
☆、
033
文安縣主低低地道:“臣女……遁入空門。”她咬了咬唇,恭恭敬敬地向上磕頭,“若是家父不準,臣女自盡。”
皇后默許,繼而看向常洛,“張國公——”
常洛恭聲道:“國公爺離京巡視,幾日後方可回來。”
皇后閉了閉眼。
常洛瞥見張夫人已是面無人色,搖搖欲墜,請示過皇后,命人拿上供詞,送張夫人到外面稍事歇息。再在這裡逗留一陣子,她少不得會暈厥過去——皇后此刻在氣頭上,雖然惜字如金,可每字每句都叫人心驚膽戰,弱質女流哪裡消受得起。
他心裡很是悵然。原本,張家是那麼好的局面。張夫人與文安縣主只需恪守本分循規蹈矩,餘生便只有安穩富貴可享。偏生她們被浮名所累,這狠狠的一跤摔下去,餘生怕是歡喜時少。
皇后站起身來,在室內緩緩踱步。
她要慎重地斟酌,利用楚王妃把整件事的局面攪亂再逆轉。
簡讓趕回來了,站在門口,對常洛招一招手。
常洛會意,放輕腳步出門,與簡讓走開去幾步,微聲說了方才皇后的舉措。
簡讓唇角上揚,笑容裡有意外又有驚喜。
皇后這般利落狠絕的一面,很多人很長時間沒見識過了。
這樣就好,接下來的事情好辦很多。她若是為著張放與女兒的父女情分優柔寡斷一次,那他與蕭錯沒別的選擇,只能在中間和稀泥。
他走進大堂,輕咳一聲,恭敬行禮。
皇后停下腳步,抬手示意免禮。
簡讓問道:“皇后娘娘在斟酌何事?”
皇后如實說了,“蕭錯可想到了應對之策?”
簡讓一笑,“皇后娘娘似是料定微臣沒有對策?”
“你當然有對策,不可取。”皇后一擺手,是“你別說更別惹我生氣”的意思。
簡讓莞爾,隨後側身相請,指了指門外,示意她到庭院中走走。
在他的衙門,他總不能與皇后娘娘遣了暗衛單獨說話,在外面邊走邊把話說完最妥當。
皇后會意,轉身出門,一面踱步,一面聽簡讓微聲說了蕭錯的打算。
皇后聽完,停下腳步,側目看著他,挑眉一笑,“真有他的。我大致照著這個章程來。”
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亦是她要在過程中耍點兒壞的意思。簡讓打心底透了一口氣。
他如今得力的人手不夠,有些差事需得親力親為,更需要蕭錯時時協助——不為此,蕭錯不至於大半年不得閒,忙得舊傷都發作起來。
如今的差事,主要是清除皇帝、皇后與其母族江府、蕭錯、韓越霖和景先生的仇家餘孽——這幾個人,在前幾年除掉或結仇的門第加起來實在是太多。在他們,如今已是債多了不愁,在別人,卻是血海深仇。
景先生是最特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