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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裴羽把女兒的小手安置到被子裡面,繼而翻了個身,面對著他,抬眼打量,見他神色不見異樣,稍稍放鬆了一些,“等了你很久,實在撐不住了。”
“簡讓臨時有點兒急事,找我和韓國公去一趟城外。走得倉促,也沒顧上叫人回府知會一聲。”蕭錯歉然解釋完,又保證,“下不為例。”
“沒什麼事就好。”裴羽笑著摟住他,“只是近來習慣了你按時回家。所以說啊,人是不能慣的,一破例就覺得很稀奇。”
蕭錯輕輕地笑,“沒法子,我能管得了自己手邊的事,卻不能讓別人也是一到酉時就放下手裡的一切。”
“嗯,我明白。”裴羽道,“等阿瑾過了滿月,你如常度日就好。等我身體將養好了,家裡這些事兒就不需要你費心了。”
“費心倒是真沒覺得,”蕭錯打趣道,“有人說我給她添亂的時候倒是不少。”
裴羽理虧地笑了笑,“就說了,怎麼著吧?”
“我能怎麼著?不都是老老實實聽著麼?”他低下頭去,啄了啄她的唇,“睡吧。”
“你睡到裡面去吧。”裴羽道,“今日本就回來這麼晚,阿瑾一哭,你還要起來,未免太累。”
“不用,都習慣了。”他又啄了啄她的唇,“倒是你,何時能好好兒睡一覺?總是一聽到動靜就醒,怎麼能將養得恢復如初?”又抬手揉了揉她的臉,“好不容易長了點兒肉,又瘦回去了。”
“有喜的時候長肉也是虛胖。”裴羽並不確定這一點,但是一本正經地跟他胡扯,停一停又道,“顧大夫說了,我恢復得挺好的,以前的一些小毛病都趁這時候給我調理著呢。再說了,我孃家哪兒有胖人啊?”
“一說這個你就一大堆話。”蕭錯失笑,“得了,不難為你就是。睡吧。”
“嗯。”
他一面輕拍著懷裡的人的背,一面思忖著簡讓那件事。
這類事情,在這個時候,他自然要對妻子守口如瓶,不能讓她在將養身體的時候心緒不寧。
那件事,他希望年前就能查出個眉目,不然的話,春節怕是都不能過安生。
思忖多時,他忽然想起益明跟自己複述過的一些長平郡主的言語。長平郡主來府裡那日,與裴羽說話期間,流露過還有靠山的意思。
那句話是真是假?
在當時他是真的不以為然,而在此刻,卻不得不考慮有無這種可能:長平郡主的話若是真的,今日簡讓的遭遇,會不會與那個女人有關?
無處著手的時候,便要抓住任何一個疑點,慢慢排除,才有可能讓事情水落石出。這法子自然是無奈之舉,可要是什麼都不做,便會長期停留在原地。
簡讓的事情,皇后那邊也得到了訊息。不解之下,她喚韓越霖到宮裡,詢問了幾句。
韓越霖見她氣色很好,容光煥發的,不由奇怪,“怎麼看也不像是病歪歪剛好的人。”
“本就沒什麼事。”皇后笑道,“好不容易逮住機會,我還不趁機過一段清淨的日子?”
她身體底子是不大好,但生晗嫣已是第二胎,順遂得多,根本沒有大礙。稱病完全是皇帝的意思——不想她在月子裡也關心著記掛的那些人與事,索性讓宮裡的人眾口一詞,說她狠吃了些苦頭,就此斷了人們動輒進宮去見她的路。
如此一來,她真是無計可施了,索性安安心心留在宮裡,得空就教導兒子,哄著女兒,無聊時還有太后和舞陽公主去找她說說笑笑。
這兩個多月,宮裡算是關起門過了一段清閒並極為溫馨平寧的日子。
眼下將養得時日已久,皇帝不好再維持現狀——讓她稱病的日子太久的話,保不齊就有人往最壞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