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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崔耀祖恨聲斥責,“糊塗東西,這裡面有你什麼事?往後凡事先稟明我或你四哥,再隨意派人跟蹤你四哥,我打斷你的腿!”
崔毅聞言仍是不服氣,只是不敢頂撞罷了。他不明白四哥最近是怎麼了,更不明白父親為何到了這個地步還要極力偏袒、幫腔。
崔耀祖看看天色,“天晚了。”說著便要起身。
崔振則抬手阻止,道:“再等等。”
崔耀祖頷首,也不問這話因何而起。
這時候的長平郡主,面色緩和下來,似已忘了腿部的劇痛,只是目光渙散,眼神茫然。
誰都知道,她這情形不是因為服下了靈丹妙藥,而是心智迷失,早已忘了身體上的劇痛。
無塵亦是知道因何而起,低聲請示過崔振之後,將長平郡主帶到外面。等到一行人離開的時候,還要帶她一同回到府中,留她在崔家過幾日。
崔夫人痛定思痛,下了狠心,輕聲道:“老四,你要是敢娶藍氏進門,我就自盡,斷送你的前程!你凡事都不讓我順心,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崔耀祖冷笑,“你若敢做這種糊塗事,那就別怪我隱瞞你的死訊,草蓆裹屍打發了你!”她一死,崔振便要守孝三年,那樣一來,仕途擱置,崔家還能有個好?難不成要他指望那個沒腦子目光短淺的五兒子麼?
崔夫人又驚又怒,“崔耀祖,這種沒良心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崔耀祖揚眉,笑意陰狠,“若是不信,你就試試。明日起,你休想再離開家門半步!”
崔振卻是牽了牽唇,笑意滿含嘲諷。他娶藍氏?好像只要他娶,她就願意嫁似的。
可憐哪,母親到此時還沒轉過彎兒來。他也懶得親口點破這一點,就讓她執迷不悟好了。一個婦道人家,動輒要取人性命,合該在煎熬中度日。
室內陷入了長久的幾乎讓人窒息的靜默。
約莫一個時辰左右,有人到了門外,恭聲稟道:“四爺,護送夫人前來別院的僕婦、護衛在路上遇到截殺,無一生還。屬下已帶人將行兇之人抓獲,您看——”
崔振吩咐道:“找地方安置起來,嚴加審問。”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兒,犯不著驚動官府。更何況,長平郡主出事的地方是在蕭府,他不能食言,讓蕭錯再次捲入這種是非。
“是。”
崔毅聽出了弦外之音,“明知道會有此事,你竟還讓他們去送死……”
“聽之任之不辨是非的下人,留不得。”崔振指一指門外,“你們先走,我還有事。”
崔耀祖、崔夫人和崔毅俱是心事重重,腳步沉重地出門而去。
門外廊間,一名披著斗篷的女子靜靜站立,而他們因著心神紊亂,並未留意到。
女子目送他們走遠之後,盈盈轉身,款步進門。
她是藍月宸。
無塵躬身行禮,隨後無聲退出,反身帶上了廳堂的門。
崔振眉宇間隱有倦意,看到她走到近前,張口欲言,卻不知說什麼才好。
“是不是累了?”藍月宸凝視著他的眉宇,輕聲詢問。
“嗯,有點兒。”崔振牽了牽唇,“在外面那麼久,冷不冷?”他緩緩抬手,確定她並無躲閃之意,將她帶到跟前,把她微涼的右手納入掌中。
許久了,他與她見面的次數不少,可是親暱的舉動,再不曾有過。不是她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他自覺不配再親近她。而到此刻,他因著深濃的疲憊,無法再剋制自己。
藍月宸由著他,斂目凝視著他俊朗的容顏。
崔振的拇指摩挲著她手背上一小片肌膚,“需要怎樣的可能,我才能長久陪在你身邊?”他語氣輕飄飄的,是因自知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