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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素娥笑著頷首,舉步踏上石階。
木香看向崔家兩位千金,笑道:“我家夫人早就說過,沒精力見崔家的人。眼下要待客,就更不得空了。”語畢屈膝一禮,又揚聲吩咐近前的小丫鬟、婆子,“把門看好,別把不相干的人放進去。”
崔家姐妹的臉色俱是青紅不定,裴羽居然讓她們吃了閉門羹,這是打定主意夫唱婦隨,還是事先得了蕭錯的吩咐?她們用這法子進到蕭府,已經將姿態放到最低,蕭錯夫婦怎麼好意思拒之門外的?
阮素娥則停下腳步,先是意外,沒想到裴羽能有這般強硬的態度,原來那其實是個遇事吃硬不吃軟的。隨後又忍不住嗤笑崔家姐妹:這般死皮賴臉的,又是何苦來呢?
她回眸望著崔家姐妹,定顏一笑。
“不知好歹的東西!”崔大小姐低聲說著,氣沖沖上了馬車。
崔二小姐則對上阮素娥的視線,眼神裡有怨懟之色。
☆、 ·042·042¥
047
阮素娥到了暖閣,笑靨如花,落座後一面親親熱熱地說話,一面打量著裴羽的神色,沒發現分毫的不悅。
裴羽始終笑盈盈的,認真看過阮素娥的繡活,委婉地道出不足之處,又將自己的心得分享給阮素娥。
阮素娥也便收斂起別的心思,認真聆聽,末了再三感謝,道辭離去。
裴羽親自把她送到了垂花門外。
先前阮素娥的行徑,照顧到了裴羽作為主人的顏面,固然會讓她與崔家姐妹未見面就生了罅隙,但阮素娥並不能從中得到好處,只會加深阮家與崔家的矛盾。
而這證明的是,阮素娥說過的話都是實情。這份真誠,是裴羽喜聞樂見的。
至於崔家姐妹兩個的事情,裴羽真是沒往心裡去,只是循例行事:別人做了不守規矩的事兒,就別怪她不客氣。
阮素娥、張二小姐之前也曾設法走進蕭府,可她們用的是最委婉最客套的方式,讓人即便存著三分不情願,卻不會在心裡起反感。
崔家姐妹又是個什麼做派?馬車跟在阮素娥後面,讓蕭府的人以為是阮素娥帶來的親朋,便沒加阻攔——還沒見面呢,就跟她玩兒了一招障眼法。再加上先前散播她病得快死的訊息,她怎麼可能對那兩個人以禮相待。
而最根本的原因,是蕭錯與崔家的恩怨幾乎沒可能化解,只有兩條路:要麼兩家結親,崔家利用蕭錯現在的權勢,把以前丟掉的顏面、損傷的勢力找補回來之餘,撈到更多的好處;要麼兩家相爭,在官場上明爭暗鬥,一方沒落之後,這場恩怨才能有個了結。
蕭錯與崔家的恩仇,裴羽問過裴洛,已經知曉原委。
最早,是在前幾年戰事期間,蕭錯為左前鋒,崔家二公子在他帳前聽令。崔二公子比蕭錯年長,卻是個好大喜功的。一次突襲期間,崔二公子貪功冒進,違反軍令,自己重傷,隨行的八百名精兵則無一人生還。事後,蕭錯把他剁了的心都有了,崔二公子卻以重金行賄,想要蕭錯對上揭過不提。
蕭錯對那八百名精兵無辜喪命痛心之至,將事情原委如實告知主帥——主帥正是當今聖上,行賄的事情也是不加隱瞞。
結果,崔二公子死。軍法處決。
崔大人雖然心痛得無以復加,仍是上摺子請罪,先帝只是斥責了幾句教子無方之類的話,並沒深究。
從那之後,崔家及其親朋就看蕭錯處處不順眼。說起來也是在情理之中:崔二公子是有機會活命的,偏生蕭錯絲毫情面也不講。到底是一個大活人不在了,還是以很不光彩的形式赴死,即便是自找的,心裡總歸是不痛快。
其後征戰期間,崔家大公子崔賀、四公子崔振先後到了兩軍陣前,貪功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