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吾皇!”
文武百官一同舉杯,與慕修寒共飲。
所有人,都認為慕修寒看的是那名舞姬,可唯有一個人發現了端倪,便是坐在上位的徐蓮兒。
她早已注意到慕修寒的目光,也與眾人一樣以為他對那舞姬有意,可當她再看過去時,那一襲白衣與鄰座的段睿逸談笑的人卻讓她恍然醒悟。
徐蓮兒微微嚮慕修寒靠攏,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的,不是那紅衣妖嬈的舞姬,而是宋奕。
所以當有沒眼色的大臣說讓慕修寒把那舞姬納進宮時,徐蓮兒才敢說出那番大度的話。
她不可能讓一個可能跟她爭寵的人進宮。
如今她雖然貴為貴妃,可是還沒有子嗣,當然不可能讓一個異國妖女進宮分寵。
滿宮的笙歌豔舞,可慕修寒卻始終冷著一張臉一杯杯的飲酒。
此刻,彷彿只有酒精才能驅散心底的慌亂。
身後是一片黑暗籠罩,不時有風吹過,捲起他絲絲如墨的發。
慕修寒再度喝下一杯酒,忍不住再次抬頭朝著那人看過去。
正巧這時風吹的宋奕的秀髮拂在了臉上,她微微一眯眼,伸出蔥白的纖細手指淡淡拂去,臉上表情卻難得一見的放鬆慵懶。
無意中看去,竟是一眼萬年。
“啪”的一聲酒杯掉落桌上,杯中佳釀盡數灑了出去。
身邊伺候的宮女頓時慌張起來。
“皇上,你還好吧?”徐蓮兒適時的扶住了有些迷醉的人,柔聲在他耳邊低語道。
慕修寒冷著一張臉推開了徐蓮兒,揮了揮手說,“無妨。”
徐蓮兒臉上的錯愕一閃而過,慕修寒從沒有這樣對待過她。
好在大家的目光都被場中精彩絕倫的表演吸引,沒有人注意到那一幕,因而也沒有人察覺到異常。
無妨,這二字似乎是某人最愛說的,他受了重傷說無妨,救郡主時傷了脊椎也說無妨。
好像她一個人是石頭做的,不會感到疼感到累。
今日那人竟坐然在了段睿逸的身邊,兩人才認識幾個時辰竟就如此熟絡?
看著宋奕帶著笑意的俊臉,慕修寒狹長的鳳眸暗了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一種情感湧上心頭,他只覺得那兩人坐在一起的一幕如此礙眼。
隨著夜色越來越沉,宴會過半,場上已有人微醺。
高大俊美宛如神邸的男人緩緩起身,徐蓮兒抬頭髮現慕修寒要走,伸出手要扶他。
卻被慕修寒再次推開,“李全,過來給朕掌燈。”他說道。
“皇上去哪裡?”那一雙杏眼直直的看著慕修寒問道。
“吹風。”他冷道。
有些東西似乎變了,比如從來不會拒絕徐蓮兒的慕修寒今晚竟將她推開了兩次。
徐蓮兒心中百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