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害怕。
那走在前面的女人倏然停住了腳步,屏息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不要離開朕……”他呢喃道。
若是當年他沒有做那麼多錯事,把她傷的體無完膚,她怎麼可能會離開?
“主子,這人真的是天燼國的皇帝麼?”連翹在旁邊小聲問道。
那副失魂落魄醉酒的模樣怎麼會是一國之君?
宋奕順著連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那一襲明黃色的身影坐在冰涼的青石板路上,一時間起了惻隱之心,竟然又原路返了回去。
“連翹,幫我個忙,”宋奕抬起慕修寒的一隻胳膊,把他架起來,只是這畢竟是個高大男人,還是很重的,宋奕一個人架起他有些吃力。
“咱們把他扶到偏殿便回去找世子,也算做了一樁好事……”
連翹點點頭,說道,“主子還是心軟,要不然也不會返回來……”
這句話惹來宋奕一個白眼,她眉頭微皺,說道,“就你話多!”又看著前方,說道,“這裡離偏殿還有一段距離,你且把說話的力氣留著來扶著他吧……”
這一主一僕費盡力氣把他架到偏殿處,好不容易把人放在床上,連翹擦擦汗,說道,“天吶……這天燼國的皇帝可真重……”
別說連翹一個小女孩兒,就算事宋奕這種常年習武的人都有些吃不消,微微皺眉說道,“早知如此你就不該多話,咱們早早的走了留他在那裡吹冷風不就不用受這樣的苦了麼?!”說著還趁著慕修寒醉酒重重的掐了他的俊臉一下,笑著說道,“當日這人掐過我的臉,今日我算是還回來了……”
那得意洋洋的模樣真像個孩童一般幼稚,連連翹都不禁有些看不下去。
正在宋奕為自己“報了仇”而沾沾自喜時,那躺在床上的人倏然睜開了眼睛,嚇得那剛還笑著的女人一下子就變了臉色,腳步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難道……慕修寒剛剛是在裝醉?那剛才她們說的話他豈不是都聽到了?!
那躺在床上的當朝天子睜著一雙鳳眸,眼神幽暗的望著床邊一臉驚慌的女人,看到她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唇邊勾起了一抹痞笑問道,“怎麼樣?剛才捏朕的臉捏的爽麼?”
雖然語氣平平,可這話從慕修寒嘴裡說出來就讓人格外害怕。
宋奕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她身邊的連翹,早已腿軟的跪坐在地上,口中說著皇上恕罪。
許是覺得連翹太吵了,那冷峻的男人眉頭微皺,衝著外面低聲喊了句,“李全!”那熟悉的面孔便應聲走了進來,身邊帶著幾個陌生面孔的禁衛軍,把連翹給拖了出去。
“你這是要讓人把她帶到哪裡去?!”看著禁衛軍不管不顧的把人帶走了,一股不好的念頭湧上宋奕的心頭,她神色嚴肅的看著慕修寒問道,“今日還是連翹幫著我把你扶回來的,你不賞她也就算了,怎麼還要罰她?!”
她在慕修寒面前說段睿逸好看,他怎麼可能不罰她?
那面容冷峻的男人身形利落的坐起身來,把肩上的烏黑色的發瀟灑的甩到身後,他鳳眼微眯,薄唇輕啟,問道,“你剛剛對朕做了什麼?!”
這話讓宋奕身形一怔,剛才她以為他醉的不省人事了,便捏了他的臉,誰能想到他這般狡猾,竟然是裝睡!
“堂堂一國之君,裝醉哄騙弱女子,不覺得臉上燒的慌?”宋奕反唇相譏。
可那坐在床邊的男人卻不惱,反而眼中帶著笑意打量著宋奕,那複雜的眼神看的宋奕渾身不自在,正要開口問他到底想幹什麼的時候,那人突然說道,“宋奕,你變了。”
這話讓那冷豔的女人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慕修寒輕聲一笑,繼續說道,“以前你可不會這麼跟朕頂嘴,總是一副任勞任怨,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