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靖王府內,寬敞華貴的書房依舊亮著燈,趙柯和一些謀臣都聚集在那裡,壓低聲音商討著下一步的計策。
“王爺,咱們在邊疆不是有西域王麼?如今朝中缺人,您給西域王寫封信,讓他在邊疆搞點小動作,皇上必然得把宋奕派出去,等她一走,景羽寂就必死無疑了!”該死的趙柯又一次給靖王出謀劃策。
提到西域王,靖王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當初西域王給本王的彎刀不見了,本王一直懷疑是柳夫人拿走的,可是她寧可死都不叫出來,本王就有些懷疑是不是被其他心懷不軌的人拿走了……”
說著還打量了一下那些大臣。
一個個老謀深算的人臉上都帶著尷尬的笑容,“王爺可真會開玩笑,我們可都是您的人啊,要是真的找到了也該還給您才是,怎麼會藏起來不給呢?”
若不是已經踏上了賊船,這些老臣真不想再跟著靖王這種有疑心病的人共事了。
“呵呵,那倒也是。”靖王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聲。
當晚,一夥人制定了詳細的方案,勢必要置景羽寂於死地。
慕希函很快把江東太守的任職書批了下來,大概七日之後找到接替景羽寂的人他便可以出發了,宋奕不由得感到一絲欣慰。
裡裡外外的宋奕準備了各種東西,包括上任時穿的青布衫子都備了兩三件,真的跟要送自己弟弟一樣。
“到了那邊一定要沉穩,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就寫信問我,你不會寫字便讓你的師爺寫給我,知道麼?”宋奕這幾日話變得多了起來,時不時的就要提點景羽寂幾句,一下子從冰山變成了唐僧,連薛凌霄見了她都忍不住吐槽。
“我救了你那麼多次,怎麼不見你對我這麼關心呢?”薛凌霄向來喜歡跟景羽寂鬥嘴,他那張嘴又犀利又不留情面,而景羽寂笨嘴拙舌的總是會被氣的滿臉通紅,如今景羽寂要走了,便再沒有向他那麼有趣的人可以任薛凌霄欺負了……
薛凌霄嘴上說著巴不得他走,卻默默的備足了各種治療跌打損傷和解毒的良藥,一股腦的全給了景羽寂,盛藥的箱子和宋奕給景羽寂準備的衣物的箱子差不多大,讓宋奕大跌眼鏡。
“你這是……讓他去做官啊還是讓他去賣藥?”宋奕唇角微微抽搐問道。
薛凌霄翻了個白眼,走過去拍著那大箱子說道,“這些啊,他都是用的著的,不說別的,單說他那麼笨又不討人喜歡,還撿了個肥差,難保有人看不下去就給他下毒呢?!”
“我看第一個會給我下毒的就是你吧!”景羽寂紅著臉說道。
別人看來,景羽寂是不高興的,可是他眼中的笑意騙不了人。
他與薛凌霄的相處模式就是吵吵鬧鬧的,如今這一刻,他不僅不生氣,反而感到很溫暖,至少這是這麼多天來,他第一次覺得心裡好受了一些。
薛凌霄這人就是這樣的,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也不會為景羽寂準備這麼多藥。
良藥苦口,就像薛凌霄一樣。
宋奕和薛凌霄兩人準備的兩個大箱子就堆在景羽寂的房間裡,佔了好大的地方。
晚上景羽寂一個人在床上躺著,默默看著那兩個箱子,看了好久。
這些東西,他怕是都用不上了,白白辜負了那兩人的好意。
還有三日景羽寂便要出發去皇城,宋奕行李都準備好了,邊疆動亂的訊息卻傳了過來。
慕修寒下旨要宋奕去邊疆平戰亂,這一去不知道何時才能回朝,她怕是趕不及去送景羽寂了。
“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西域王發動戰亂?”宋奕滿心的疑惑。
“邊疆有一塊土地富饒,西域王早就看中了,如今趁著天氣寒冷對他們西域人有利,必然是要出手搶奪的。”慕修寒說道,他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