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目光灼灼帶著濃濃的恨意直視著太后,唇瓣微動,一字一頓的說道,“臣女即便犯了王法,也是在靖王之後,若要定罪,先把靖王給法辦了,到時候柳黔雲甘願受任何刑法!”
“你!”太后指著那牙尖嘴利的人氣的身體直抖,甚至都有些呼吸困難,她長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大的膽子,來人啊,給哀家拿下!”
在宮中敢和太后爭辯,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太后這次趕來雍和宮,就是得到了訊息柳黔雲在這裡告御狀,太后恨的咬牙切齒杯子都摔了不知幾個,“一個兩個的……都想治我的磊兒於死地!哀家看誰敢!”
今日柳黔雲以卵擊石,想要靖王死,同樣的,太后也不會讓她活著。
若是柳黔雲被抓,多半是要沒命的,尚書大人一家不能這麼悲慘!
禁衛軍上前抓人,突然一隻白皙的手扼住了禁衛軍的手腕,力道之大讓那人動彈不得。
宋奕這不怕死的又強出頭。
本來他就被詬病功高蓋主有謀反之心,如今在宮中公然與太后做對,自然被太后抓住了把柄。
太后臉上殺氣重重,厲聲說道,“宋奕,我是太后,你阻止禁衛軍,難道是要謀反不成!”
若是想誣陷人,隨便做什麼便都能將白的說成黑的。
慕修寒一雙鳳眸看著這一切,表情未變,似乎對太后的囂張跋扈很是不滿,他冷冷說道,“柳黔雲說的是對的,靖王殺人在先,如是按照天燼國律例,自然要先處理他的事,柳黔雲並未以下犯上!”
終於,太后和慕修寒撕破了臉。
母子兩個相互看著彼此,目光陰沉,毫不退讓。
慕修寒的行為告訴了太后,這天下是他的,已經不容許她做主了。
“哀家如今連一個小小的罪臣之女都無法處置了是麼?”太后問道。
一片寂靜,無人敢答話。
這是太后和皇帝之間的較量。
當年,太后的兩個兒子都很受先皇器重,先帝擬遺旨時曾問過太后,兩個兒子想讓拿個當太子。
靖王當時年幼,又倍受太后寵愛,當了太子恐怕會被後宮妃嬪嫉妒有殺身之禍,所以太后就選擇了慕修寒,當時也是打算先把太子之位佔下,等靖王再大一點的時候讓慕修寒退位讓靖王當太子,可誰知道,先帝立下遺旨後不到一年就駕崩了,而慕修寒就順理成章的登基成為了皇帝。
這一直是太后的心結,她覺得對不起靖王,所以對他處處包庇。
如今,太后與慕修寒撕破了臉,她更是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太后累了,先回寢宮休息吧。”慕修寒冷冷說道。
高貴的婦人表情微怔,藏在袖口中的手不自覺的的抖了一下,嘴唇發白,“這裡人多眼雜,哀家有些事不便跟你說明白……可是,靖王是你親弟弟,他也是被柳夫人刺傷的,這件事誰對誰錯怎麼也得等他醒了以後再說吧?”
事情已經鬧大,若是執意不許靖王醫治傳出去難免被人詬病,慕修寒權衡利弊,淡淡說道,“那麼母后便回宮照顧靖王吧,這裡的事自有人管。”
說著,那一襲明黃的身影踱步走了。
太后陰狠的瞥了一眼柳黔雲和一襲白衣的宋奕,如今她們有皇上護著,她自然是動不得的。
“你們且記著,靖王要是死了,你們都得去陪葬!”一身華服的婦人冷哼了一聲走了。
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形勢是極嚴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