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寂卻還沒看破,他以為只是個意外,而且柳黔雲竟然來了,他這傷也算沒白受。
“誰叫你來這裡的?”宋奕冷冷問道。
眼神飄向身邊的柳黔雲,那向來粗狂的人聲音溫柔的說,“是……柳小姐。”
“這怎麼可能?”柳黔雲立馬否認,“我始終和我娘待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寫字條給你的。”
這點宋奕倒是知道。
寺廟門口靖王的馬車還停在那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靖王派人這麼做的。
景羽寂也覺出了不對勁兒,“剛才是個孩子來送信,如果是柳小姐該是她的丫鬟來送才對啊……”大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很是後悔自己的掉以輕心。
“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回去再說!”宋奕警惕的看看周圍。
那夥人應該就躲在暗處觀察著他們,誰知道會不會什麼時候放個冷箭……
“柳小姐,你先和柳夫人回去吧,我把他帶回去就好了。”宋奕攙著景羽寂慢慢往前走。
看著那人腳傷這麼重,柳黔雲猶豫了。
“坐我的馬車回去吧,他的腳不方便……”聲音輕柔,透著濃濃的關切之情。
本來寬敞的馬車因為坐了四個人變得促狹了許多,柳夫人端坐在正中間的軟座上,宋奕和景羽寂一起坐在左側。
氣氛莫名有些嚴肅,景羽寂九尺的身材坐在馬車裡都不能伸直身子,雙手無措的放在膝蓋上,一雙大眼不知道該看向哪裡,他不敢看柳小姐,可柳小姐就坐在他的對面,於是他就直直的看著地面,不發一語。
“你這腳傷可是能全好?”柳夫人先開口關心的問道。
以為柳夫人擔心他的腳會落下殘疾,景羽寂馬上答道,“能好的!我會好好養傷,絕對不會留下病根!”說著還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柳小姐。
他怕極了,本來尚書大人能有意把柳小姐許配給他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要是因為他的腳落了病根兒而反悔了,那景羽寂肯定得難過死。
“嗯,”柳夫人點點頭,頗有閱歷的眼打量了一下景羽寂,末了說道,“今日正好你和雲兒都在,我正好有些話想和你們說。”
景羽寂連呼吸都滯了一下,他屏息聽著。
“靖王似乎對雲兒有意,今日還去我們的禪房了,”柳夫人神色嚴肅,透著一股憂慮,“我和雲兒她爹都是一個想法,不求雲兒嫁給什麼皇親貴胄,只想把她託付給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所以羽寂,我打算把雲兒許配給你,但是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等你傷好了之後就去尚書府提親,我們商議一個黃道吉日,就讓雲兒嫁過去。”
景羽寂都不敢相信柳夫人會這麼說,他還一直擔心柳夫人會反對,現在這番話就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吶!
再看看柳黔雲,她低著頭默不作聲,算是默許了。
如果不是在馬車上景羽寂都要高興的跳起來了,他濃眉舒展,臉上帶著真摯的表情說道,“多謝柳夫人和尚書大人抬愛,我一定會照顧好雲兒的。”說著還眼神晶亮的看了柳黔雲一眼。
“誰準你叫我雲兒了……”坐在對面一襲淡藍衣衫的柳黔雲紅著臉懟道。
這一對兒看起來是極相配的,景羽寂就算被懟了,也憨笑著一臉寵溺的摸樣。
柳夫人能從他的眼神裡看出愛意,她知道把女兒託付給他是個正確的選擇。
到了將軍府,景羽寂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走,馬車的簾子突然被撩起來,是柳黔雲,她水靈靈的眼睛看著那一臉憨厚的人,說道,“好好養傷,明天我來看你。”
說完也沒等他答話就放下了簾子,馬車裡傳來清脆的聲音,催促車伕快點駕馬。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柳小姐這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