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君臣間只有沉默。
“宋家只能有一個正室,便是雲蘿,”慕修寒不留餘地的說道,“朕不管你身邊有哪些鶯鶯燕燕,過幾日為你們賜婚後,不要讓我再聽到任何你的風流韻事。”
低垂著眉眼的人答道,“臣知道。”
深夜來訪將軍府,慕修寒自然是有要事,他沒有拐彎抹角,單刀直入的說道,“這幾日宮中出了些事,朕要你去調查清楚。”
“宮中有幾個懷了龍胎的妃嬪,最近頻頻滑胎,朕覺得蹊蹺,可是朝中人多少和後宮有些牽連,思來想去也只有你了。”
只因為她鎮守漠北六年之久,沒人與她有交情,所以不怕她和人勾結。
只是這樣一來,她就會成了那幕後黑手的眼中釘,慕修寒不知道他把宋奕推向了怎樣危險的境地。
可是事關龍脈,她必須盡心去查。
“臣領命。”
不管他交付的任務有多危險,宋奕卻從不推脫,只拼著一口氣去做。
這人從不會拒絕別人,不會笑,只是無慾無求的模樣,看著就讓人覺得無趣。
慕修寒登基六年有餘,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若是換做別人必定百般推脫,可只有她,想也不想便應下了。
宋奕一旦插手這件事,恐怕就再也脫不了身,而且,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想方設法的把她置於死地。
夜幕深沉,一襲黑色的錦袍立於水榭內,眼眸中少了素日的陰鷙,語氣似安慰一般的說道,“你不必擔心,哪怕日後有人告你要弒君,只要你說不是,朕便會信你。”
當權者的話又有幾句能放進心裡?
就像十年前他說要她平安回朝,可她回來了,卻不平安了。
人生若能只如初見,她還是希望回到和慕修寒剛剛認識的時候。
翌日,朝堂之上,靜靜看著遞上來的摺子,慕修寒平靜的問道,“這些是怎麼回事?”
“稟皇上,今日有一夥前朝亂黨很是活躍,老臣擔心他們犯上作亂。”徐丞相上前一步說道。
慕修寒沒有說話,眼底卻有一絲波動。
後宮的事還沒有平息,此刻又亂臣賊子犯上作亂,可謂是內憂外患。
而且,祈天國皇帝段睿逸不久之後要來天燼國,這些事又會不會和祈天國有關係?
天燼國國泰民安了這麼久,終於,要開始飄搖了麼。
第33章 初見段睿逸
車水馬龍的大街上,人頭攢動。
臨近年關,小販們也上了不少新貨,各種新奇玩意兒讓人應接不暇。
一主一僕牽著馬匹走在街上,看模樣是天燼國少有的高鼻大眼,身材高大,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這幾日因為祈天國的皇帝要來,為了防止有心懷不軌的人趁機搗亂,天燼國每日都有官兵在街上巡視,好多看起來可疑的人都已經被抓了。
很快,就有人盯上了貨商打扮的兩人。
“站住!”一個官兵打扮的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你們從哪裡來的?行李裡都有什麼?”
那鼻樑高挺,面容貴氣的男人縱然被攔下來也毫不生氣,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是南邊來的貨商,馬背上的是這次要販賣的波斯地毯,不信可以檢查一下。”
旁邊的僕人配合的把抱著地毯的布袋開啟,那做工精美的地毯一看就價格不菲。
“你們這是走私來的,東西我扣下了,不想吃牢飯的話趕緊滾蛋!”一身官兵打扮的人說著就要去牽馬。
這人說是官兵,可手上並沒有當兵的握兵器磨出來的老繭,而且牽馬時的神色還有些慌張,一看就是心中有鬼。
身著華服的男人眸光一閃,已經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