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說什麼,當然是給了錢。
劉艷心裡暗道,家裡的孫女,除了堂姐劉夏花得胡老太青眼,其他的孫女,胡老太一個都不待見,在她眼裡全是賠錢貨,以後都是別人家裡的人,所以,一般情況下,劉艷儘量不去胡老太面前晃蕩,免得招罵。
「……一個個號喪呀,天天喪著張臉,跟你們那個沒運道的娘一樣,一臉苦相,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把家裡的運道都哭衰了,好事都變壞事了,還不趕緊給我去幹活,活不會幹,哭哭哭……我告訴你們,今天不打完豬草,晚上就別吃飯了,都是吃得太飽了,給我撐的,餓兩頓,我看你有沒有力氣哭……」
胡老太久違的吼罵聲,從院子裡傳來,聲色俱厲,梨花和杏花的哭聲一下子小了許多,中間還夾有三伯劉應生的哄勸聲,聽不仔細,但聽聲調,應該不是在安慰梨花杏花姐妹倆,而是在勸胡老太。
「這兩人有苦頭吃了。」劉軍從屋子裡出來,臉上帶著幸災樂禍,剛才他還想著,要不要趁機出去在三伯面前告狀,只是聽到他奶開始罵人,他立即覺得沒有必要了,現在的情形,根本不用他落井下石,那姐妹倆以後沒有好果子吃。
畢竟一個不願意留下來,一個不願意接收,雙方心裡都不舒服,尤其他奶,勉強接收了人,還沒落到好,每天看到人,心氣更加不順,不罵人才是怪事。
「難道奶奶還會讓她們下田不成?」劉艷看了眼大哥劉軍,問道。
「是一定會讓她們下田。」劉軍語氣極為篤定,「你忘了,夏花姐去年就跟著爺爺和大伯一起出工了,梨花比夏花姐還大一歲。」
家裡同輩的女孩子,可沒人能和夏花姐比。
劉艷聽了,表示十二分的懷疑,「她們連豬草都打不好,還能下田幹農活?我看她們一天下來,能拿到兩個工分都夠嗆,到頭來,估計還比不上她們打豬草。」胡老太會算帳,所以,當初沒讓她們去幹農活賺工分,前陣子忙插秧的時候,都沒讓那對姐妹去。
「乾田裡的活比打豬草累多了,咱奶要磨她們的性子,這個方法最合適。」劉軍下過田,深有體會,相比於一整天彎在田間土裡幹農活,打豬草放牛的活,已經很輕鬆了,手腳利索的話,基本上都是幹小半天,有大半天歇息。
劉軍彎腰拿了一小捆竹篾片,見弟弟劉華接著他媽之前的地方繞著竹樁子編籬笆,於是他走到了另一邊的竹樁,開始把竹篾片繞上去編。
劉艷剛才已經看她媽編了一會兒,編這個籬笆很簡單,編的時候,拿著竹篾片圍著打好的竹樁子繞圈,從底部緊挨泥土的位置往上,經緯交錯疊加,密集繞圈,她也想試試,於是拖起一小捆竹篾片,走到二哥對面的位置,圍繞那一排竹樁試著編起來。
大哥二哥見了,也沒有阻止,二哥劉華還專門過來教了她。
三人低頭專心致志地幹活,時不時說著話,倒沒有再去理會前院傳來的哭聲和叫罵聲,而且這些聲音,很快就沒了,想來是三伯劉應生走了,姐妹倆沒法再鬧了,期間,大哥扔了手裡的活,跑到自家側門口觀望了一會兒,又回來了。
直到晚上,劉艷一家子圍坐在飯桌上吃晚飯,因為二哥劉華中午沒吃到韭菜炒野雞蛋,沒了韭菜,她媽特意用泡了的幹蘑菇炒了一份野雞蛋,二哥高興得多裝了一碗米飯,正在此時,忽然平地一聲驚雷,從前院傳來。
杏花不見了。
「……你個死丫頭,沒事給我找事的事兒精,殺千刀的蠢貨,你的飯都吃到狗肚子裡去了,白長了歲數,不長心眼,她要走,你不會攔住她,讓她走了,她比你還小,要是在路上走丟了怎麼辦,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不是,我攔不住……」
「攔不住你不會喊人呀,我們不問,你都不會說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