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艷從昨晚開始,就留意到,大哥劉軍從洪順家回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又想起那晚洪順的反應,昨天晚上,她就好奇洪順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麼,眼下,見大哥似落敗的公雞,從堂屋回來,於是關心問了出來。
劉軍對著妹妹,倒是沒有隱瞞,如果說家裡還有人和他討論這件事,也只有妹妹了。
劉艷一聽,先是怔了一下,她從後世來,在她看來,找工作什麼的,在後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哪裡需要想這麼多,「你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劉艷直接說了出來,「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小叔沒了工作,又回鄉下來種地,和現在沒有差別。」
「我也這樣想過,」劉軍附和道,「只是我又想著,小心沒過錯,多瞭解一點,有備無患。」
聰明的人,就是想得太多。
劉艷抽了抽嘴,她沒忘記,洪順說過他自己先天宿慧,所以,最開始見了洪順的反應,她以為,洪順知道些什麼內情,畢竟,小叔自己找到工作這件事,已超出那個爸劉春生所知道的範疇。
既然只是猜測,劉艷也放下了心,沒把這件事當回事,甚至第二天去洪家,她也沒有多過問,小叔劉衛國很快順利地去縣城百貨大樓上了班,之後每次休假回來,都紅光滿臉,臉上倍有面子地提起自己的工作,引得隊裡的人羨慕不已。
胡老太只要一出去,逢人就誇自家小兒子,走路都帶風。
她一高興,整個劉家院子的氣氛,格外的融洽和諧,劉艷家隔三差五地煮個肉,飄出去的肉香,也沒有再招胡老太說閒話了。
持續了半個多月的農忙,終於結束了,大人小孩子都累趴下了,在這半個月裡,田間幹活忙插秧,一片熱火朝天,村子裡幾乎找不出半個閒人,除了像劉艷這樣的,在洪順家待了有半個月,半個月下來,劉艷倒是沒有之前的牴觸。
畢竟,任誰天天朝你露一張笑臉和你說話,還送吃送喝的,你也拉不下一張冷臉,是不?
好在,明天就不用過來。
「這麼高興,在想明天不用過來了?」
陡然聽到這話,劉艷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自己說漏了嘴,把心裡話說了出來,抬頭鼓圓眼望向對面的洪順,看到對方眼裡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才明白過來,她這又是被詐了,「沒有。」劉艷果斷的移開眼,常說眼睛是心靈的視窗,太容易洩露心思了。
這人也真是的,跟有七竅玲瓏心似的,能猜透人的心思。
「撒謊。」洪順笑著直接揭穿,指了指劉艷的臉,「你想什麼,明明白白都擺在臉上了。」
劉艷下意識要伸手去摸臉,只是手剛一動,又忙地停住了,瞪了對方一眼,哼,差點又讓他戲弄了,低垂下頭,不去看他,連他幫她剝的那碟瓜子,她都沒有再伸手。
「今天早上,我家院子裡種的香瓜種子,破土長葉子了。」
「真的。」劉艷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見對方臉上那抹篤定的笑容,才猛地想起,自己剛才還打定主意,不想和他說話,只是每次都這樣,沒一會兒就破功,劉艷癟下了嘴,說起來,不怪她定力不好,只因每回對方都剛好號準她的脈。
就譬如這回,她和洪順前幾日一起揉泥團培育種子,在洪家院子,小泥團裡種的是香瓜種子,在她家院子裡,下的是黃瓜種子,因為天氣的緣故,沒有選擇直接種到土裡面,而是用稀泥揉小泥團,把種子放到了小泥團裡,揉了足有三十幾個小泥團,放在院子裡。
可是幾天過去了,小泥團裡的種子,一直沒有發芽,她問了她媽,她媽說是天氣冷的緣故,等過些日子,天氣再暖和些,直接把菜種子種到土裡,就會破土長芽。
劉艷聽了,當然不甘心,之所以揉小泥團,就是想著,種子早點發芽,等天氣暖和了,把長了